,雲的風翔,雲的閃避,雲的退讓,卻不曾想過雲只是默然相對,更不曾想過,雲只是這麼站著,他埋首苦練豁出性命才練成的絕技卻無法寸進?!
眼裡充滿不敢置信的疑惑,強烈的挫敗感差點將毒牙直接擊垮。四年前倆人數次戰鬥,均已不分勝負告終,毒牙清楚,真算起來那是隻差毫釐的惜敗。四年後,修成極恨之槍恨決大成的他本以為縱使不敵,也不過仍是半分之距。但是——
這半分,任他使勁了全力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這次也是。猶如鴻溝的半分之距。”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漸漸放大的拳頭,在怪異的時間錯覺中,緩慢的又快速的擊中了他,眼前一黑,他想要喊出的話被卡在喉間,溫暖的手臂挽住了他,心更急,思緒卻不受控制的跌入了黑暗。
你活著,我很高興。
……
我歡迎你回來。
嗯。
這不是棋盤,他們也不是你復仇的道具。
我知道。
但是不得不做?住手吧。
……
你既然還控制著死靈怪物儘量避開大城鎮,為什麼不能收手!
……
死者已矣,想想活著的人。
……
停止吧!那是神域。他不是人。你不是他的對手。
……
你為什麼非要走上……死路?
“謝謝。”
……你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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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峰上荒涼清冷,越往上行,越見崎嶇,但後來已不算是路,只不過是可以踏足的石塊被常年的踩踏落點連在一起形成的像路一樣的東西。再往上行,經過一個小小的平地,兩峰隔著,中間橫著一道窄窄的僅容倆人並行的小木橋,兩邊空空的連條鐵索都無。
昨夜剛落過雪,橋上鋪滿白雪,踩上去發出沙沙輕響,橋很長,險峻的雙峰只有這一座孤獨的木橋連線著,別無他路可尋。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橋中間靜靜站著的女子。
她就站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雪落在她衣上,發上,臉上,身上,一身雪白,白衣如雪,白髮凝霜。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道左相逢那一眼心悸顫動,化作萬年不化的冰雕,痴痴凝望。
腳步微頓,在十萬之一秒內便已恢復了正常,雲緩緩向前,直視前方,腳步不停。近在咫尺的人兒視而不見,他直直的望著前方,像是前方空無一物。是視而不見,還是不敢看,不忍看,是否冷漠如他,也不願見到美麗的少女如今的模樣。
她看著,看著,看著那漸行漸近的身影,看著那熟悉的容顏,看著那張臉上漠然的表情,看著深邃的瞳孔裡空洞的風景,慢慢,慢慢低下頭。像是很多很多年前,怕憧憬的他看到自己哭鼻子的糗樣。
沙,沙沙,扣。
擦身而過。
突然停步。
“你知道我會來這裡?”
揹著身,女人僵硬的身體突然有了絲顫動,掃落一叢雪花。
“知道的啊……如果是哥哥你的話,一定會來這裡的啊……”
“你還真是瞭解我啊?”話語裡本該藏著誅心的揶揄反諷,卻淡如輕風,冷漠。
女人顧不上解釋,她只是本能的翻出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年的話,脫口而出:“太子哥哥……當年她,凌姐姐,還有克莉絲姐姐她們的死,其實……”
“那與我無關是嗎?”
女人一愕,終於緩緩點頭:“……是!那不是你的錯!”
“誒,我也這麼認為。”
咦?
“我不是為了追究對錯來的。”男人沒有笑,話裡卻輕了。
“那這麼多年就算是贖罪也早夠了!你為什麼還要走這條路?”為什麼要去送死!為什麼要拋下我們!
“我從沒想過要贖罪什麼的,這是我自我的意志。我只是想做而已。”
“說謊。”哥哥,你總是這樣……
他低頭,長髮披散下來,蓋住大半臉,也將女人的話堵在遺忘的角落裡,他輕輕嘆息,柔情萬千。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無蹤,嵐緩緩抬起頭,陽光直射著她,將她的臉籠在光暈裡,反射出點點光輝。
“哥哥是……大笨蛋……”
他終究沒有回頭。
一步一階緩緩踏步,抬頭望,遠望的高峰身處其中時才更覺得它的偉大,無論像哪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