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神奇的力量對映出七彩的光芒,將山巔處照耀得光怪琉璃,彷彿神界。
從山腳往上,只有一條崎嶇的小路,雲輕踏著腳步,緩緩拾階而上。這一路行來卻是荒涼無比,前不見人煙,後不見人影,只他單身一人踏踏的腳步聲在冰峰上輕輕迴響。山陡峭,路崎嶇,當初造路的人或許是刻意似的,整條路的坡度極低,而又刻板的沿著山峰環繞,就像要人多走幾遍一樣。
雲腳步輕盈,身手更是世間罕有,若沒有那諸多煩心事,這一路可見奇石山景卻真真是世間少有的佳處。一身白衣,白霧輕繞,這山,這霧,這人,白成一幅畫卷。這畫並不美麗,甚至單調得有些寂寞,所以一抹濃墨便點了開來。
雙眼中精光閃閃,英俊的臉龐添上幾許風霜,他握著槍,攔在唯一的朋友面前。
“好久不見。”
“……”
“已經,快五年了吧。”毒牙嘆息著露出真心微笑,“你還活著,真好。”
“真的?”雲嘴角牽了牽,他搖搖頭,“我原本也覺得很好。”
“原本?”
“我見過你的弟子了。”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資訊,倆個都是聰明人,本就不需要太多話語。
毒牙微笑:“那小子怎麼樣?”
“是個聰明人。”雙瞳裡幽藍魂火驟閃即逝,雲抬起頭,“和以前的你一樣。”
“以前?喂喂,這才過去多久啊。”毒牙摸著下巴,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有意無意的問道,“難道魔界和雪舞大陸時差有這麼嚴重?比如我們這裡一天你們那裡一年之類的?”
“你看我像一千多歲的老怪物嗎?”雲也笑了。
“外表不像,靈魂嘛,就不知道了。”毒牙淡淡說著,像是不經意的瞟了他一眼。
“噢?”雲偏了偏頭,“那你變了?”
“我?”猝不及防,毒牙微微一怔,旋即灑然搖頭,“當然不。”
雲笑了,笑容裡沒有一絲暖意:“那我不明白為什麼第一個看到的是你,如果是你,我想應該不會站在這裡。”站在我的面前。
毒牙也笑了,笑容自然而溫暖:“我在這裡,當然是為了替朋友復仇而來。”
墨黑褪去,深紫浮現,幽藍魂火猶若實質的浮在眼上跳動著,連聲音都失去溫度,雲平靜的道:“我就在這裡,你要為了誰報仇。”
“他叫雲,我唯一的朋友。”毒牙仍然笑著,“他女人很多,卻還是不會哄女人的白痴,是一個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害別人的傻瓜。看似武技高強身手絕頂,其實骨子裡優柔寡斷,任性衝動,感情用事。需要的時候幫不了你什麼,不需要的時候也不會出現,有和沒有差不了多少的混蛋,但還是我的朋友,我這樣的人,前半生也好,後半生也好,總是難得有幾個朋友的。”眼中的溫暖漸漸褪色,目光慢慢冷下去,“但他死了。他被惡魔佔據了身體,帶著魔界軍隊侵略雪舞,使用禁忌魔法制造亡靈怪物濫殺無辜,無數家庭家破人亡。”他頓了頓,聲音一寒,“他死了。”他拔出槍,帶起叢叢雪花,槍鋒被雪擦得鋒亮,他的聲音更冷,一如山脊劍鋒,“為了他的榮譽,我要殺了你,以朋友之名。”
“以朋友之名……嗎?”雲抬起頭,全世界的光亮就集中在他身上,照得他的臉光彩不定,他搖搖手指,“現在的我,你殺不死。”
“那總要試試才知道。”
話音落,槍尖起。
雪舞銀蛇,原馳蠟象。
高手之戰,本就是片刻之爭,一招之分。
毒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最強招式。
極恨之槍·無雙!
擊破一切的一槍,無法防禦的一槍,耳旁聽不見呼嘯,天地間萬籟俱靜,毒牙清楚這是他的速度已超越了聲音。眼中只有槍尖盡頭那一人,那一個被鎖定的獵物,雷電從槍尖上躥出,這是多羅美蘇草原上淬鍊出的最強之槍,夾帶著自然之威無聲咆哮!
厲風迎面襲來,鋒利如刀,輕易的削斷了額邊長髮。瞬間裡雲雙瞳裡紫光大盛,獵獵風中,隱約可見背後似乎有一雙巨大的羽翼若隱若現,欲展未展,氣若淵峙。他還未出手,天地間光彩卻已盡為他所奪。
若毒牙是利箭,他便是高山。
毒牙駭然色變,無雙的威力他最清楚,戰場挑選在狹窄不利於閃躲的崎嶇山道更是刻意挑選,在雲到來前,這一段短短山路周遭環境小到一塊石頭一根小草都已被他盡數計算進去。這一槍出後的變化更盡在他胸間。他想過雲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