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同慶之際,本皇決定,封帝特卿為鎮國大將軍,入朝主事,掌天下兵權!”
凱因茲大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流到掌心,還未想通新月女王為什麼這麼大方前已然是下意識的跳起來脫口而出:“陛下,萬萬不可!”群臣俱驚,不敢言語,卻不知是驚懼新月女王的大方,還是在震驚凱因茲竟然將這般豐厚的賞賜往外推?
“噢?”新月眯起眼,好整以暇地緩緩問道,“為何不可?難道你認為帝特將軍的功績不配?”
入朝主事執掌天下兵權,聽起來好聽,但事實上——電光火石之間,凱因茲已然是想通了新月或者奈莉希絲欲擒故縱這一招,不容猶豫,凱因茲一撂衣角跪倒在地:“陛下,太古文學有云:‘舉賢不避親’,帝特是我的侄兒,他的功績我心中有數。我更清楚,他的功績遠遠不及陛下您賞賜的萬一。”
“臣得陛下信賴,三年前破格提拔,命臣接執宰位,臣日日兢兢業業不敢稍有差池,幸我皇天資英才,上下官員一心同德,方有今日意維坦之穩定。三年前您將他提升至將軍位,命他代君執掌銀輝軍團,已然是厚賜中的厚賜,如今他並無新功,若貿然冊封大將軍位,恐怕臣民不服!更何況,臣和帝特分屬親血,豈有執宰大將皆出一門之道?此事別無先例,縱有亦是取亂之道,臣祈陛下收回成命!”
聽凱因茲說得如此慎重,連“取亂之道”這等大逆不道之言都說了出來可見凱因茲心中的震動,那些小嘍囉再反應不過來就未免太對不起身上的那身官袍了。無論是唯凱因茲馬首是瞻的宰相黨還是忠於貝葉斯皇室的皇家黨一個個踴躍發言起來,毫不猶豫地附和凱因茲的發言,想要打消女王“一時起興”的不妥賞賜,講到最後竟是群情洶湧,就彷彿新月女王不收回便是無道昏君一般。
新月卻悄悄地笑了,就彷彿凱因茲低下頭去嘴角掩飾不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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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銀輝軍副軍團長,差一步就踩到大將軍銜統領全國兵事的帝特伯爵一腳踢翻了面前華貴的桌子,桌上的東西嘩啦啦倒了一地。座下豬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雖然他們都披著銀輝軍團的戰衣,但經過凱因茲和帝特這幾年的滲透操縱,銀輝軍團早已不是三年前那支死忠貝葉斯皇室的鐵軍。
“大人,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帝特怒氣衝衝地瞪向開口的屬下,這一望去,怒火不由先降了三分。相比起其他他親手插進來的底層人員,這位銀輝軍團第三指揮使的率先投誠,才是他真正立足銀輝軍團的開始。只為此,便讓帝特不得不在意他的發言。
強忍著怒氣,帝特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阿斯末,你說。”
“是的,大人。”金髮帥哥阿斯末約摸三十來歲,成熟的臉孔上一片從容。他微微點了點頭,卻絲毫不在意帝特早已不耐煩的事實,端起早該喝完的茶盞輕輕地磕著杯蓋,悠哉悠哉地慢慢思考。直到帝特眉頭越皺越緊,眼看著又要發飆時,阿斯末這才放下茶杯,輕笑一聲,道:“大人您想,從當年出使雅特護送我皇歸國以來,您和凱因茲大人哪次功績不是聯在一塊?無故攻核您功績上的缺失,豈不是同樣說明凱因茲大人過往功績不符?更何況您和他份屬叔侄,乃是血緣至親,朝野上下無不把你們視作一黨,您的權柄大幟,對凱因茲大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凱因茲大人又豈會如此不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無緣無故幹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帝特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頗為意動,卻仍是不滿強辯道:“功績不符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自從三年前接任執宰之後,我們這位相爺可是兢兢業業忙得連看望侄子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呢!哼哼,什麼血肉至親,我看他啊,就是怕我聲勢大震蓋過他的風頭!哼,當年護送陛下回國的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如今女王陛下都要我入朝為官,他這個老傢伙沒事擋什麼事!我真想當面問問他,他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侄子放在心上過!”
越說越恨,帝特眼中怒火又熾。阿斯末是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既然如此,將軍何不回城和凱因茲大人當面詳談一次?”
聽著阿斯末輕描淡寫的話語,卻不止是帝特,連其他那些帝特心腹們都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瘋子。旋踵,現銀輝軍團第十一指揮使費爾南多搶先破口大罵:“你混賬!女王陛下早有嚴令,高階將領身系國家重則,無女王執宰聯名調令不可輕動!阿斯末,你這白眼狼村心不良!你想害將軍大人陷於死地是嗎!”
有人帶頭,那些忠心的小嘍囉自然不甘落後,一個個跳出來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