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託了每一個子民對未來美好期望的日子,也是所有人都休息慶祝的節日。就算是淒冷的意維坦皇宮,在這一天也是熱鬧無比。三年前登基的新月女王雖然愛靜,但是在元宵這種日子裡卻也是笑靨殷殷,設宴款待眾大臣們,與臣民同樂。
女王高高地坐在皇座,座下由內及外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一張張長短不一的矮桌,桌下鋪著柔軟溫暖的毛墩子,溫暖的小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將整個殿堂燻得暖洋洋的。
凱因茲公爵一個人坐在首座,加長的矮桌上擺滿了各式美味的佳餚。然而,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維坦宰相,卻沒有太多的胃口。朝堂上,攜家帶眷的臣工們面對著山珍海味,卻不敢盡情品嚐。獨坐的凱因茲宰相眉間偶爾皺起的眉頭,就讓他們的心跳一下。普通官員如是,那些被凱因茲一手提拔起來的宰相黨就更是如此。
偌大的盛會,貝葉斯皇室酬顯皇家的盛宴,卻在宰相的微微皺眉下,變得不倫不類起來。無論是忠於貝葉斯皇室還是凱因茲系的官員心中難免都有些腹誹,宰相大人這是怎麼了?這不是故意給女王難堪嗎?
凱因茲正是要給新月難堪!雖然這並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在試探的與其說是女王容忍的底線,不如說是在試探新月身後的奈莉希絲。沒有任何一個皇族能容忍這種蔑視和擅專,除非她早就準備好陷阱——和死人鬥氣是沒有必要的。凱因茲的心沉了下去,新月的平靜只讓他想到三年前意維坦王身死前佈雷的祥和。
新月女王似乎感覺到了場中氣氛的詭異,順著眾人偷瞥的目光看向凱因茲,淡淡問道:“凱因茲卿,為何舉杯不飲?莫非,是這陳年佳釀不合卿的胃口?”
凱因茲微微一驚,陡地清醒過來,站起身來,舉杯遙敬新月女王。“陛下,臣無事,可能是昨夜稍稍晚睡導致精神稍有不濟,倒影響了陛下的興致,真是凱因茲之過。陛下恕罪。”
妙目微轉,新月眼中淌過一抹冰冷笑意:“凱因茲卿言重了。卿身為執宰,日理萬機身系國家重任,身體健康可不能馬虎。太醫院正何在?”
“臣在。”一花白鬍子老頭聞言起身,恭謹行禮。
新月說道:“待宴會散後,為凱因茲卿好好調理一番。”
“臣尊旨。”
凱因茲忙惶恐地道:“陛下不可。臣豈敢勞動太醫院正大人?”開玩笑,那可是專為皇室治病調理的醫官!
“有何不可?!”大手一揮,女王風範盡顯,新月淡然笑道,“卿乃是我意維坦第一重臣,一身肩挑舉國重任。短短三年,在卿的悉心治理下,意維坦國泰民安,然,卿之老態卻豈止蒼老了十倍。本皇實是心中有愧,凱因茲卿休要再辭,否則定是心中暗怪本皇。”
凱因茲張了張嘴,卻終於說道:“臣,多謝陛下皇恩。”
於此,君臣相得,笑意融融,朝堂上下一團和氣。眾臣工齊齊放下了莫名提起的心,無論是哪一方都不願看到皇室和實際上的掌權者之間不和。在最擅長粉飾太平的背後,他們也是最清楚局勢現狀的人。雪舞大陸這種詭異的平靜在壓抑了三年之後又開始變得蠢蠢欲動,鄰國雅特最近暗底下更是動作不斷,還有最近那突然傳出的流言蜚語!如果在這個時候,意維坦女王和執宰先鬧將起來的話,那恐怕水神黛娜蒂爾赫萊斯親臨,也無法拯救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
微抿一口酒,眯著眼,新月冷冷地打量著鬆了一口氣的大臣們,心越是平靜下來。笱籌交錯,一派歌舞昇平下,只有凱因茲始終偷偷的注視著女王的舉動。適才新月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招“親切慰問”著實讓他摸不清頭腦,不明白這到底是女王的警告還是示好。旋即,當新月的眼神冷冷掃視過來時,凱因茲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卻聽女王溫暖的聲音柔柔響起,凱因茲卻是冰涼一片。
“凱因茲卿,帝特將軍為何沒有出席?值此普天同慶之時,為何仍不見他的身影?莫非皇柬之中竟然漏了他的名字?”
“陛下忘了?帝國將領身系國家不得擅離軍營。”這不是你的命令嗎?!凱因茲暗自恚怒,表面卻是若無其事地笑道,“小侄身為銀輝軍團副軍團長,更該以身作則,為全軍表率。凱因茲怎敢因私廢公?”
女王聞言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曾經發過的命令。聽凱因茲這般說辭,卻也不生氣,反而是淡淡一笑,說起了前塵往事:“凱因茲卿果然大公無私忠心為國。還記得當年,本皇仍流落民間時,便是卿和帝特將軍千里迢迢地來到天夢,護送本皇回國。一路上艱辛險苦自不待言,帝特將軍更幾次與死神差肩,本皇一直都記在心裡。值此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