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
“殿下,柳將軍……”
方輕塵又豈能放過柳恆?
“當年……他……那封偽造信……”
秦旭飛揚眉朗笑,打斷部下吞吞吐吐的提醒:“當年一計,是柳恆所獻,是我所用,他會恨我,也會恨柳恆,但他不會殺他,就算是要殺他,至少也不會辱他。”
遙望江南,秦旭飛身形筆挺。方輕塵,不會羞辱英豪!方輕塵,不會用這等卑劣的方法,去謀取勝利!
“若順天軍得勝,柳恆唯有一死。如果方輕塵勝,柳恆……他卻未必會自戮。只要他還活著,我們總就還有機會。”
對岸,無數楚方旗幟中,那一面破爛血染地秦字旗,左右搖擺數次,向這邊發了簡單地旗語。
主將尚在,各人平安。
秦軍忍不住興奮高呼,秦旭飛眼神閃亮,開心之外,臉上卻還有一種讓部將頗為不解的興奮。
唉,他要是敢將心中所想全說出來,肯定會被部下打成豬頭。王族的驕傲,主帥地身份……他不是不知道不能,但是還是竊竊有點想和柳恆易地而處,能有機會去和方輕塵相近相知。
自古如此,英雄相惜。
方輕塵一路行到淮江邊上,猶不收馬住韁,徑向水中而去。
白袍銀甲,已成鮮紅。他策馬涉水,身邊江水流轉,帶走縷縷血色蜿蜒。
明月當空,光華明淨,掩了滿天星光。
月朗星稀,照耀於他。
如此一場激烈的廝殺,他發已亂,盔甲數裂,裂縫處有血微滲。臉上尚自有兩道不知從哪裡濺來的血痕。然而此刻,他乘月涉江,神色悠然安寧,竟似看不出一絲一毫大戰之後的疲累狼狽。
對面北岸上,數萬大軍,一時俱寂,唯有一人,輕輕甩脫數名將領的拉扯,亦自策馬入江。
秦旭飛王子身份,裝束與普通武將大相徑庭,一身火紅百花戰袍異常奪目,外披山字文獸口吞肩,頭戴束髮金冠。一身金甲映著江水月華,更襯得他英姿颯爽。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這隔岸涉水的兩個人。
二人直到江水淹過馬腹,才不約而同,提韁住馬。一南一北,遙遙相望。
良久,他們忽然同時會心而笑。
空氣裡仍舊充滿血腥死亡的氣息,岸邊的斷橋殘骸,濃煙依舊。隔著大江,隔著煙霧,看不清對方,偏偏知道,對方一定也在笑!
沙場血戰,生死相搏,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他們互相瞭解之深,欽佩之意,至交好友也比不上。
“方侯!”
“三殿下!”
明月下,兩人不約而同,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