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小說:殤恨累累 作者:開蓋有獎

——就像那塊陪伴身邊六十載的石頭,勾魂奪魄的光暈流轉,魅色三千。

她眨了眨眼,清晰後的視線中,她看清眼前俯身而視的少年。

“你是那塊石頭?”她很肯定的問他,六十年的相處即使並無交流,卻不妨礙她用熟稔的態度對待他。

少年望著她片刻,纖長濃睫輕輕一顫,笑了。

“原來這樣看你,是這個樣子的。”他見她沒有再搭話,便點了點頭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是啊。我叫……夜箜,夜景闌珊的夜,箜篌的箜。”他笑著反問他:“你呢?”

“我?”她愣了一下,“大家叫我阿淬。”

這名字是蝶途山上的近鄰給她取的,因著她是淬蝶的緣故。而夢境之中有些說不清的模糊印象,讓她對這個稱呼感到些許親切。

歸根結底,其實她對於姓名,並無過多的執念。

她將這個想法對眼前的少年道出,夜箜想了想,眼底泛起慧黠色彩:“沒有名字啊……那我替你取一個。”

“就叫久枉好了……”他略一沉吟,“喻意長久非枉,枉非久長。”

她心底微微一動,彷彿隨著這個名字,有什麼東西自靈魂的深處甦醒發芽,破土無聲。

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感到,自己是這蝶途山上的一份子,是這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個體。

——久枉。

久枉……

這個名字在後來五十載的時光中被一遍遍喚起,在心底一次次加深回憶。而所有叫她名字的人中最熟悉的,便是後來五十年裡與她扶持相伴的夜箜。

五十年後,她的修行終於到了階段,此後她成仙的堅持和對夜箜的承諾與他所言無二。閉關之前兩人最後一次交談時,她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

“夜箜,此番渡劫我不知耗時多久,你還是先離開蝶途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罷。我畫個咒給你,只要過劫破繭你便能感知到,然後你再來尋我,好麼?”

夜箜望著她,眼底血色在晨光中逐漸轉濃轉暗:“哦?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她搖了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我明白,你和我不同。”

她坦然的望他:“你很強。”

當初帶著那塊石頭回來時,沒有誰認得那究竟是什麼,也沒有誰感受得到它的氣息。即使後來石頭化作人形,直到現在兩人相伴這麼多歲月,她依然無法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知他究竟是個什麼。

久枉卻還記得,唯一有所察覺的一次,是四十多年前,夜箜剛剛化形不久。蝶途山上生靈物種雜居,爭端難免時有發生,她獨自一人時總是能避則避,卻在那次爭端發生險些被捲入時親眼見著夜箜將那隻蝶途山上資歷頗深的虎精一招斃命,卻一星半點的血沫都未沾上。她清楚的記得,那一瞬間感受到夜箜身上某種壓抑的氣息波動,不過一瞬而逝,卻讓那一刻的她只覺靈魂深處本能般的窒息。

蝶途山有人類、有妖族、有品階低下的仙人,甚至還有山野孤鬼。但即使是曾經遇到過的最陰厲的厲鬼,也沒能帶給她那樣可怕的感覺。

夜箜很強,她自此知曉,只是也僅此而已。

“你說的不錯,”夜箜笑起來,“但你並不怕我,這便很好。”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等你過了這番劫數,我便來找你。”

……

……

幻景隨著咒術的消沒化為虛無,眼前的虛像漸漸模糊而後消逝無蹤。久枉看著那個三百年前的她引通了天劫作繭自縛,三百年時光就此流轉,一念至今,心底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起,卻又覺得那麼熟悉。

“就是這樣?”她轉頭問夜箜。

“就是這樣。”夜箜笑著回道。

27

27、(六) 。。。

雙修果然是件痛苦的事。

有多痛苦呢?

對久枉來說,痛苦到無論夜箜怎麼勸說解釋安慰,她都不願繼續第二次,並在此番雙修後提出了十年來的第一個要求:

“我要出去看看。”

夜箜的心情很微妙,有些無奈,有些頭疼,還有些恨鐵不成鋼般的咬牙切齒:“出去做什麼?”

久枉理直氣壯,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要求給眼前少年模樣的男子帶來了多大的身心創傷:“四處逛逛,安慰一下我受創的身心。”

“……”

不管過程有多麼糾結複雜,最終久枉成功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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