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凌波便笑著點點頭。
“一路小心。”他說道。
高小官人點點頭翻身上馬。
“是啊小官人一路小心。”有人想到什麼忙說道,“對了最好不要從清遠境內過,聽說那裡最近鬧山賊馬匪很厲害。”
“山賊馬匪竟然鬧的如此厲害?官府難道吃乾飯的嗎?”高小官人皺眉說道。
送行的人們便忍不住乾笑兩聲。
“算了,我又不當官了,操這些心幹什麼。”高小官人又哼聲說道,衝父親再次拱手。
“大家這是好心。”高凌波說道。“行途在外,小心點好。”
眾人忙點頭附和。
“是啊是啊小心謹慎平安為上。”大家說道。
高小官人抬手跟眾人施禮,翻身上馬。
馬隊在眾人的目送中遠去了。雨也越下越發,高凌波辭別眾人上了馬車。
“……不過真的山賊鬧的厲害嗎?”
“…聽說是的。”
“這世道是不是要亂了。”
“噓,亂說什麼!別的時候說世道亂也就是罷了,現在能說嗎?你這是暗諷誰呢。”
高凌波放下車簾,隔絕了外邊的竊竊私語,嘴邊浮現一絲笑。
“回去吧。”他說道。
……
“高凌波沒走?”
陳紹問道。
“是,家當倒是都搬走了,家眷們也都悉數上路了,只是他還沒走。也不知道做的什麼打算,說其母還要延醫問藥。待過些時日才能起程。”幕僚說道。
陳紹冷笑一聲。
“做的什麼的打算?還是要觀望吧,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捨得走。”他說道。
“那怎麼辦?誰知道他家母什麼時候好。”幕僚皺眉說道。“打出母親孝道的旗號又不能逼著他走。”
“無妨,至少他是絕對進不了朝堂了,做出了走的姿態,行事就沒有以前那麼容易。”陳紹說道,又冷笑,“一天到晚的拿母親的身子做咒,也不怕遭了報應。”
停下說話室內安靜,外邊的雨聲刷刷格外的響亮。
“雨下大了。”
張老太爺站在廊下說道。
“一層秋雨一層涼啊。”
“太爺,加件衣服。”丫頭在身後說道,一面將一件斗篷披過來。
張老太爺笑著點頭。
丫頭也看著落雨。
“不知道娘子有沒有躲開雨。”她說道,說這話聲音就哽咽了。
張老太爺就呵呵笑了。
“你可真是瞎操心。”他說道。
丫頭帶著幾分惱怒。
“老太爺。”她跺腳說道,“娘子走的匆匆,連送都沒有來得及送,這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時候…”
說著又掩面哭。
這一次張老太爺沒有像往日那樣說些打趣譏諷的話,丫頭哭了幾聲忍不住放下衣袖看過去。
張老太爺看著院中的大雨,神情如同這天色一般的凝重沉沉。
丫頭心裡咯噔一聲,不安瞬時從心底散開。
……
官路上,一隊人馬正在雨中艱難的跋涉,縱然披著雨披斗笠,眾人的衣衫還是都已經溼了。
儀仗牌匾旗號早已經收了起來。隊伍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不行啊,雨越下越大了,看來到天黑都不會停的。”半芹掀著車簾子帶著幾分焦急說道。“那就趕不到前面的驛站了。”
素心也探頭看出來。
“還不如歇在上一個地方呢。”她說道,“卻說要趕到下一個。結果這下好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
她說到這裡微微怔了下,抬頭看天。
陰雲密佈雨水如線。
“不對啊。”她忍不住說道,轉頭看半芹,“夫人,不知道會下雨嗎?”
半芹也怔住了。
會不會下雨除了老天爺,大約就是她們娘子知道的最清楚了。
但這次怎麼……
雨水打在車廂上密集連珠。
程嬌娘看著手裡的書被抽走,面上似乎閃過一絲無奈。
“黑了。看不清了,別看了。”晉安郡王說道,“總看書,多沒意思啊。”
程嬌娘看著他。
“下棋?”她問道。
晉安郡王忙搖頭。
“高處不勝寒,你總贏也沒意思啊。”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