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噎了下。
是啊。誤會又如何?有病不求人家治了麼?
“再說,懂的人自然懂她,不懂她的,也沒必要理會。”那女子接著說道,看向已經和母親走進陳老太爺院子的女子,帶著幾分感嘆,“能如此自在,人生何求。”
程嬌娘收回手。
陳紹夫婦帶著幾分緊張看著她。
陳老太爺倒是輕鬆自在。
“這藥,再吃五日。”程嬌娘說道,一面看著婢女。
婢女早已經拿好了筆墨。見她看過來,便提筆。
“五日後,換這個藥方。”程嬌娘說道。
婢女將記下的藥方遞給陳紹。
陳紹接過道謝。
“娘子想吃什麼?這就讓廚下備著。”陳夫人含笑說道。
“多謝。”程嬌娘辭別,“我還有事。”
陳紹夫婦有些遺憾,想要再次勸留。陳老太爺抬手製止了。
“如果娘子不忙。要常來坐坐,不要見外才是。”他說道。
程嬌娘看他點點頭。
“好。”她說道,施禮告退。
陳夫人親自送出去。
因為要診脈被打發走的丹娘再過來時,屋子裡就只有陳老太爺,以及陳紹和陳四爺兄弟。
“姐姐怎麼走了。”丹娘很是傷心,忍不住過去搖著陳老太爺的胳膊,“爺爺,我們再請她過來住好不好。”
“丹娘莫要胡鬧。”陳紹搖頭說道。
陳老太爺笑著安撫孫女。
“娘子不喜上別人家門,等爺爺好了,帶著你去找她玩。”他說道。
丹娘高興的點頭。
“父親。這就是最近有名的五字神韻。”陳四老爺說道,將手中一張紙小心的展開。
陳紹也來了興趣。
“這便是最近那個傳的沸沸揚揚且停寺的那副字?”他問道。
聽他們開始談詩論字,丹娘沒興趣了,起身要出去玩,走到門口聽到且停寺三字又停下腳,跑回來。
憑几上的字已經展開了。
“這是我做的詩!”
屋子裡其他人還沒說話,女童的聲音先響起來。
陳紹三人一愣,旋即笑了。
“丹娘做的?”陳四老爺問道,“果然好。”
“對啊,是我做的,程娘子改動了一下。”陳丹娘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陳紹笑著搖頭。
“好,好,丹娘進益了。”他說道。
“是啊,娘子也說我做的好呢,她還幫我親筆題寫在牆上。”陳丹娘高興的說道。
陳夫人此時送客歸來,招手喚陳丹娘出來。
“新年將至,裁衣來了,去量衣裳。”她說道。
新年新衣對小孩子永遠是最大的誘惑,陳丹娘高興的出去了。
“母親,我也要做程娘子那樣的衣裳。”
孩童的聲音在門外漸漸遠去,屋內父子三人重新看字。
“這首詩倒也似是孩童口吻。”陳紹說道,一面捻鬚。
不過他可不認為女兒說的是真的,或許是在且亭寺見了這句話,小孩子家還分不清什麼是我的和我見過的。
“不過,配上這字可不再是孩童口吻了。”陳四老爺說道。
陳老太爺看著字久久才點頭嘆氣。
“竟然是五種從未見過的字型。”他說道,“且合字而韻,五字道盡七情六慾,似是看盡世事的老者,但卻收以錚錚少年豪氣,唯一可惜臂力似乎不夠,未達真髓……”
說到這裡搖頭感嘆。
“我這是讓人抄寫的,還是隻得其表不得其韻。”陳四老爺說道。
“果然不知誰人所作?”陳老太爺看了一刻,又問道,陳四老爺點頭。
“始終無人承認。”他說道。一臉的遺憾,“真是可惜可惜。”
“或許是一心赴考,待明年三月過後,便會知曉。”陳紹說道。
如此優秀的書法,待大考之時。必然暴露於天下。
陳老太爺和陳四老爺點頭。
“該不會,真是程娘子寫的?”陳老太爺忽的問道。
陳紹和陳四老爺失笑。
“父親,那程娘子都不寫字的。”陳紹說道。
每次說藥方,都由婢女書寫,聽曾伺候過的僕婦說,這娘子日常也是由婢女唸書來聽的,許是不識字的,何談寫字。
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