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父子愕然。
“爺爺。”長孫苦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倒也有趣。”張老太爺笑道。一面看他們,“我走了這麼久,京中有什麼新鮮事啊?”
“陛下身子大好,二皇子進學。”張純說道。
“二皇子今年六歲了,是該進學了。”張老太爺點頭笑道。
這種常見的事,算什麼新鮮事,但問者答者都沒有覺得可笑。
陛下只有二子,大皇子為貴妃所出,二皇子為低等妃嬪所出,過了年一個十一歲,一個六歲,雖然年幼,如今朝堂卻已經開始立儲準備了,畢竟皇帝身體孱弱。
“陛下準備擢升父親。”長孫又補充一句。
張老太爺哦了聲,看張純。
“想讓你給二皇子講學?”他問道。
張純點點頭。
“兒已經推辭了。”他說道,“已經許諾即將為赴考學子開學講經,不能言而無信。”
張老太爺點點頭。
“哦對了,爺爺,還有一件有趣事。”長孫說道,想到什麼,一面喊人,“去把我書房的且且停五字拿來。”
且停五字?張老太爺有些不解。
“爺爺,且停寺前一段有人寫了五個字,你看一看,定然說妙。”長孫高興的說道。
張純卻沒什麼反應,他講究字型中正,六藝穩健,並沒有特別偏好。
不多時小廝取來了一副裝裱好的卷軸,長孫小心的展開。
“這便是那個無名氏寫的?”張老太爺說道,一面起身接過看,神情微微怔。
“怎麼樣?爺爺,好吧?五種新字型,飄逸俊秀剛勁灑脫淡然各有風味。”長孫笑道。
門被拉開了,一個丫頭捧著托盤進來,同時有微微的香氣散開。
“太爺,吃些點心。”丫頭說道。
“半芹,你來。”張老太爺說道,招手。
丫頭將托盤放下,走到張老太爺身後。
“你看這字。”張老太爺說道。
一旁的張純父子對視一眼,微微有些驚訝。
老太爺置換了個丫頭大家都知道了,丫頭嘛也沒什麼,只是這個素心跟隨老太爺多年,又乖巧伶俐,一向深的喜歡,突然換了真是意外,沒想到老太爺竟然要這個丫頭看字,莫非是個懂得詩詞書畫的?
“太爺,這些字念什麼?”丫頭問道。
張純還好依舊形容端正,兒子到底修養不夠,失笑,一低頭目光落在面前的托盤上。
青瓷四格碟子上擺著金黃軟糯滾滿芝麻的圓球。
這是什麼點心?
“這個念做,山寺待梅開。”張老太爺說道。一面伸手指著其中一個,“半芹,你看這個待字,是否有些熟悉?”
丫頭又認真的看了。最終搖搖頭。
“太爺,我看一樣吃食能分出不同來,這個字嘛…”她笑道。
許是看錯了?張老太爺看著字,怎的覺得好似跟當初在江州玄妙觀看到的那個太平二字略有相似?
他低頭又看了眼,只是相似,這個字顯然寫的更好。
再說,那娘子在江州呢,怎麼會在且停寺題壁。
他搖搖頭笑了。
“好字,好字,雖然尚有稚嫩。但其風不俗。最要緊是新奇。”他稱讚道。一面伸手指著托盤,“來,嚐嚐點心。半芹可是做的一手的好點心。”
張純拿起一個淺嘗而止,長孫不客氣的吃了兩個。
“嗯嗯,好啊,裡面竟然還乾坤。”他稱讚道,看著這個丫頭,“這叫什麼?”
“沒什麼,炸果子。”丫頭含笑說道。
“我們在山陽縣可是靠著半芹賣小食才餬口度日的。”張老太爺笑道,自己也撿起一個。
原來是個廚娘,長孫恍然。
“父親,你的眩暈症可好些了?”張純想到什麼問道。
“好多了。幾乎不犯了,這都要多虧半芹。”張老太爺笑道。
張純父子看這個丫頭。
“太爺多吃些就沒病了。”丫頭笑道。
多吃些,還能治病?
這丫頭倒是會說,張純父子一笑而過。
此時陳宅裡,陳老太爺也正吃點心,越發炸的精熟的黃雀色香味俱全,只可惜陳老太爺再次伸筷子時,眼前的盤子被人拿走了。
“爺爺,程娘子說了,不許你多吃炸食的。”丹娘說道。
“再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