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便覺得痛快,其他事就不在意。
她既然存了內宅爭寵之心,現在尚未過門,便已開始暗中謀劃佈局。自己雖則聰明伶俐在內宅數一數二,卻是江湖人身子,又不如孫月蓉這樣與嚴鴻交情日久,若是貿然出擊,多半要吃癟。須得先下矮樁,籠絡各方,然後從中漁利。
論起目前嚴鴻內宅的局勢,孫月蓉那是胸大腦殘,和自己拜了姐妹,可稱被玩弄在股掌之下。孫月蓉的倆丫鬟中,耿金鈴比她主子還弱智,但花月仙卻似不是個易與之輩,也曾有江湖女俠身份,自個對她要多提防。
至於陸大小姐,張青硯自度根本沒有資格和人家爭,人家不但是正妻,而且有陸大金吾撐腰,張青硯一個野丫頭敢去撩撥不是找死?但眼前這前妻胡晚娘,雖則是個賤貨,但看嚴鴻的架勢,因為這李天照一刺,反而對晚娘關照比以前多了些。那麼自己藉著現在還沒入門的自由身,多在晚娘這裡跑跑殷勤,不失為一條迂迴之路。反正晚娘自己已經說了,不再回嚴門,而且以她身份,和張青硯也沒有利害衝突。那麼在這裡扶持一個可用的盟友,自然是沒壞處的。
晚娘卻哪裡知道張青硯的這份心思,見張青硯這般說,反安慰她道:“青硯妹妹,蘭貞小姐胸懷豁達,連我都能容的下。你過門後,絕對受不了委屈,姐姐倒要恭喜你,得了個好歸宿呢。”
她詐死瞞名,寄身庵堂與嚴鴻繼續保持關係的事,根本不可能瞞的過錦衣衛的耳目,陸蘭貞裝做不知,也算是默許了這一情形。錦衣衛那又特意派來胡天佑保護這個庵堂,更是說明陸炳對這個情形瞭如指掌。
第六百三十三章 好事將近
胡晚娘雖然對國家之事一竅不通,但有張青硯提點,對自己這處境倒也清楚。她覺得陸蘭貞能容嚴鴻來看自己,已經是莫大恩典了。將心比心,換成自己在嚴鴻正妻位置上,可沒這麼豁達。
張青硯卻笑道:“胡姐姐你恁的好心。其實啊,陸小姐與其說是豁達,不如說是聰明。她知道胡姐姐還是相公的心頭肉,若是她容不下你,難免就要讓相公不快。陸小姐最懂得取捨,知道輕重。她越是對胡姐姐豁達,相公怕要心裡越覺得對不起她,便更要對她格外寵愛了。”
嚴鴻聽了,嘻嘻笑道:“青硯,我看蘭貞不如你聰明,什麼事都被你一看就透啊。”
晚娘卻黯然道:“青硯妹妹說的是。妾身當初便是不懂得取捨,才惹相公生氣。虧得相公大度,不與我一般見識,還對我那麼好。”
嚴鴻道:“往日裡我對你也多有虧欠,這且不說。趁著現在與陸小姐尚未成親,多往你這裡走走。待成親之後,倒也不好來得太頻繁了。”
晚娘道:“相公只要心裡不把妾身全然忘卻,便是一年裡來一二次,妾身也是甘之如飴的。”
張青硯心中暗笑,這位知書達理的胡家大小姐,果然九死一生之後,蛻變羽化,居然這等違心的話也能說出來了。
此時已是八月下旬,嚴陸兩家的婚事,自是流水般操辦下來。此事倒是不用嚴鴻忙,自有嚴家幾位管家全程操持。嚴嵩更將自己家中田莊二十八所,以及十幾個鋪面全劃到嚴鴻名下,作為他成親賀禮。又備辦了一份彩禮送到陸家,彼此之間都有面子。
陸炳這一日在衙門裡辦了一會兒公事,卻將嚴鴻叫到自己家中。先屏退左右,然後道:“鴻兒,過幾日,你與蘭貞就要成親。老夫希望你明白。我只這一個丫頭。你若對她有絲毫簡慢,當心老夫的手段!”
嚴鴻忙道:“小侄記下了。定不敢對妹子有絲毫慢待。”
陸炳冷哼道:“知道就好。還有那李天照,你打算怎麼處置?你啊,做事還是不夠精細。殺人這種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他既然已然行刺。你就當場把他格斃,不是痛快,非要弄到詔獄裡慢慢收拾,又有什麼好處!自古夜長夢多,萬一那李生放出來,不是憑空多了個死敵?那老僕人四處上告,要營救自家少爺。你不加以處理,不也是個禍害?”
嚴鴻當日收拾李天照未曾考慮許多,只想著出氣解恨,吩咐把李天照按白蓮教黨羽名頭。押到詔獄中,準備慢慢折磨。後來晚娘痊癒,他也未曾再關注李天照的事,只把這廝扔在牢房裡發黴。今日聽陸炳提起,才覺不妙,忙道:“多謝世伯提點,小侄記下了。回頭就去收拾李天照。”
陸炳又哼了一哼:“罷了,那李天照我已經替你打發了。還有他家中的那個老僕,也送他上路了。他好歹也是國朝舉人,北方名士,隨便抓到詔獄裡,外面他那些文友可不是好惹的。尤其這次你我兩家結親,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