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頭,而保險公司培訓的一大特點就是制定rì、周、月度任務計劃,對照完成。對於解決這種問題,當真是手到擒來。當下嚴鴻道:“這卻也不難。定個檢查計劃,再設立個考核標準就是了。”
張居正心頭一震。莫非此子竟然能窺知我的心思?他面上不動聲sè,繼續問道:“如何制定考核標準,制定這標準又有何用?”
嚴鴻侃侃而談道:“這標準具體怎麼制定,學生卻是不知。想來為官不同,標準不一,這個卻是要由有司專人來負責。官職不同,考核內容不同。比如地方官員,可用徵收賦稅為標準;河防官員,可以用修築堤壩為標準;兵部官員,可以用各處邊防的軍隊、武器、糧草籌備為標準。而且地域不同標準也不同,比如同是縣令,富庶之地,貧苦之地,或者方遭天災之地,徵稅的標準就又不同,不好一概而視。還有的官可能不一定用到績效,像御史言官,總不好規定他們一年必須參幾個人?那幫人本來沒事平時就閒的難受,要再以這種辦法要求還不翻了天去?所以必須要依官,依地來制定標準。如果工作完不成這個標準的,那就看完成多少,以及原因。若是遇到如天災或兵亂,則應酌情寬免,否則就要予以處罰,如此施行,不愁官員不勤。而對於完成的好的官員,就多給些銀子,作為獎勵。”
第一百七十一章臧否人物
張居正聽到這,哈哈一笑道:“嚴君你啊,三句話終究不離銀子。好在是你我師徒,閒談一二尚可,否則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一落千丈了。”
嚴鴻卻也一笑道:“恩師,學生本也沒有什麼名聲,還怕個什麼一落千丈?再說學生入監之前,本來就是負責處理一些生意,計較銀子有何稀奇。任他們說去,與我何關!”
張居正又道:“聽說你入監前,方才辦了安定門殺人案,為國子監監生馮孝先洗雪冤情。那你看,這馮孝先為人如何?”
嚴鴻沉吟片刻道:“馮兄是個至誠君子,寬厚仁義,萬中無一的好人。”
張居正微微一笑:“那若為官呢,你給他甚麼官職?”
“馮兄為官,就難成大氣了,可以說不堪重用。”嚴鴻回答的倒也乾脆。
張居正微笑道:“嚴君何出此言?孝先為人仁厚,又是個至誠君子,你也承認,為何又說他不能為官?”
嚴鴻想了想說道:“為官者,仁厚固然重要,但卻不是說仁厚了就一定能當好官。為官者更重要的是才能。你當官,掌握國家權力,要面對大批百姓和一些不法之徒,非得有手段才能應對,不然就是害人害己。孝先人品雖好,但太老實,容易為人所愚,他的岳父就把他騙的團團轉。他又太重恩情,寧可把自己xìng命搭進去,也不願意說出真相。這樣的人如果為官,難免為手下小吏所愚弄,或又為jiān人所欺瞞。他心腸又軟,到時候難免該徵的稅徵不上來,該處置的罪犯下不去手,多半對方一說什麼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童,他就要徇私枉法,所以我說孝先做官,終不能大用。”
彼時官場的風氣,還是講究德行第一,不僅德在才上,而且甚至覺得有德無才也無不可。討論做官的優劣,往往就是討論這人道德如何,施政水平反而不被重視。嚴鴻這番觀點,可以說是離經叛道,卻與張居正心中用官標準有些契合。
張居正又道:“那如果定要給他授官,你卻委任他何職?”
嚴鴻又想了想。他對大明朝的官職體系並不熟悉,不過,穿越前見過的一個崗位,好像挺適合這位老兄。於是他道:“學生胡亂說說,恩師莫笑話。以我看來,莫若設一衙門,專門接待四方百姓伸冤告苦。那馮兄心腸軟,有耐心,脾氣好,正適合聽這些百姓訴說。他也不動怒的,和顏悅sè,百姓得他接待,自然滿意。而馮兄心思也細,把百姓訴說的冤情一一記錄,呈報上峰,這項工作他一定做得不錯。”
張居正聽罷,暗自點頭道:此子心xìng,與我相合。雖然出語粗鄙,但卻頗含真知。真若是能加以琢磨,他rì朝廷上,不失為一條膀臂。只可惜他偏生不想走科舉正途,錦衣武臣,終究成就有限。想到這裡,不由頗有些遺憾。
等嚴鴻說完後,張居正道:“嚴君,你我師徒,甚麼話都不須隱瞞。不過rì後到了官場之上,有的言語,還是藏在心中不宜說出來為好。這且不論,我今rì叫你來,尚有一事相告。你任職錦衣千戶,衛事繁忙,不能因為國子監的功課,就誤了你的正事。所以昨rì高祭酒與我商量,國子監本就有依親讀書之例,從明天起,你便不需要來國子監了。在家好生讀書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