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她,竟然主動向羅龍文提出,要把王翠翹與綠珠讓給他。
這會兒羅龍文已經對王翠翹不是那麼重視,原本也存了以妾待客的齷齪主意,不然焉能容徐海找到下手機會?如今徐海竟然直接提出要人,羅龍文雖然有點心疼嬌娘,但更在乎這條海貿路線帶來的滾滾財源,終於忍痛割愛,贈了愛妾美婢。
王翠翹初時勾搭徐海,只是存了萬一希望,找個報仇的靠山。誰知成婚之後,徐海為人雖然粗魯,但對王翠翹卻是實實在在的情深一片,甚至為了她敢豁出命去。在徐海的粗魯愛戀下,王翠翹那早已折磨得千百道疤痕的心靈,卻是得到了一絲寬慰。
正所謂以心換心,徐海既真心對王翠翹,王翠翹便也漸漸消去了對徐海的“利用”之心,而正經夫唱婦隨,為徐海cāo持內宅。夫妻二人情義甚篤,王翠翹飽經滄桑,也算得了個好歸宿,說來王家遭難,是因為通倭之罪,王翠翹終究還是通了倭,還通到了床上,世事難料可見一斑。
王翠翹說起往事,語氣未見如何波動,彷彿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然而說到這裡,雙眸中已然含了隱隱淚珠。嚴鴻也聽得感慨萬千,拍案道:
“姐姐,徐海……不,姐夫縱然有千萬般的罪孽,就衝他對姐姐這一片深情,委實難得,我嚴鴻也得設法救他。可恨這李家勾結官匪,陷害無辜。那個進士更是個殺千刀的混賬,簡直比那舉人鄭國器還要可惡!”
王翠翹悽然一笑道:“鴻弟,你道那位害我清白的進士公是誰?他就是今ri的紹興知府李文藻!徐郎雖是被縣令林養謙所拿,背後若無這位李知府的推手,那林縣尊卻未必有這麼大膽子!”
嚴鴻一聽李文藻這名字,頓時想起臨行前老爹嚴世蕃囑咐,說這李文藻在江南有諾大勢力,立場卻不明不白,是個難碰的主。但方才李文藻用這卑劣手段,陷害王翠翹一家,乃至奪走王翠翹初夜的事,更讓他妒火中燒,拍案叫道:“好個李文藻,李老賊,該殺!老子此番定要尋個法子,斷送了他的狗頭!”
其實說起來,嚴府做下的種種壞事,未必就比李文藻良善。但嚴鴻站在他嚴府長孫的立場,對這些事瞭解又一向不多。而今眼看一個嬌滴滴楚楚可憐的王翠翹在面前訴說不幸,由不得動了無名真火。
王翠翹卻搖頭道:“鴻弟,這事沒那麼容易的,李文藻並非易與之輩。他與朝中大臣都有往來,聽說便是你爺爺嚴閣老,也受過他的好處。更兼他廣結關係,神通廣大,聽說海上陳東、葉麻乃至老船主,都和他有生意。如今在江南這一片,連胡督憲都奈何他不得。鴻弟你的心意姐姐領了,可是不能為我的事害了徐郎,再害了你。”
嚴鴻聽到這裡,卻忽然問道:“姐姐,我卻有一事不解。你嫁給姐夫之後,那李文藻卻是否知道你就是當年被他所害的弱女子?”
王翠翹苦笑道:“這老yin棍卻如何不知?他與海盜本就多有勾結,耳目靈通,聽說我比當年更增幾分顏sè,便一心想把我再弄到手。為此,對徐郎先是百般籠絡。徐郎知他不懷好意,率領手下弟兄,給他李家的船隊滅了幾次。可這廝門路廣,竟然讓老船主出面來斡旋,又收買了陳東、葉麻護衛。徐郎拗不過老船主的面子,也只得對他睜隻眼閉隻眼。這次招安之後,那李文藻又派出一個心腹前來見徐郎,說只要肯把我讓出去,他願意幫徐郎謀個朝廷官職。徐郎火冒三丈,把他那心腹的耳朵割下,轟了回去。”
嚴鴻擊掌道:“痛快!不過姐姐,你和姐夫招安之後,住到紹興去做什麼?”
王翠翹道:“我們招安後住的是杭州,不是紹興。”
嚴鴻微微一笑:“那麼,姐夫跑紹興去,想必也是為了李文藻?”
王翠翹嘆息道:“鴻弟,你的眼光實在厲害。”
原來徐海自從娶了王翠翹,聞得當初她的不幸遭遇,也是怒火中燒,一心想給愛妻報仇。然而李文藻畢竟是朝廷命官,又在江南樹大根深。徐海雖然人強馬壯,但想報仇,卻還不容易。幾次登陸,都被官兵擊退。再加上李文藻在海上其餘匪幫路子甚廣,徐海若要和他鐵了心血拼,就是把自己置於孤立之地。而王翠翹心中始終想要得到朝廷招安,蒙個正經出身,因此也不許徐海豁出去攻打重鎮,免得一來損失兵力太多,二來手上沾血太多,ri後難以洗白。
今次受了招安,卻不料李文藻再度派人上門來,索要王翠翹。徐海大怒之下,合計著自己已經成了zi ;you身,又倚仗一身武藝,竟然異想天開,yu謀潛入紹興,行刺李文藻。結果人方入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