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們對都姆茲的瞭解都流於表面。
千歲百歲透過結局反向推斷過程,甚至衍生到最初開端,她的種種推測,即便可能存在某些細節偏差,絕大多數卻肯定正確。
說實話,波魯薩利諾真的未曾遇見過她這樣的人,簡直聰明到妖異。
他誇讚她在細節觀察方面無人能敵,然而僅憑細節也還是不夠,千歲百歲的反向推論法究竟從哪裡學來的,真真令人好奇。
………
不過再如何好奇,波魯薩利諾也只能暫時按捺,因為目前不是深究的好時機,比起千歲百歲的老師,亦或者她背後徽印的來歷,當務之急是明晚的新月儀式。
按照千歲百歲的推論,找到那枚戒指,掌握主控權,那樣一來,無論中樞接著可能採取什麼行動,海軍都可以置之不理。
關鍵的那枚戒指還在尋找當中,也可以說是‘包裝物’還未完全拆解。
因為那屍體‘不是牛排’,需要先解凍才能下刀子,於是,一直到臨近傍晚,他們還是沒能收得到結果。
當然,對波魯薩利諾來說,比起擔憂錫蘭號隨船軍醫的效率,他更關心千歲百歲的情況。
脊背生出徽印,之後她睡了一個下午。
睡著了還不許別人吵她。
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兩個用了好些方法,比如捏鼻子啦掐臉頰啦攥馬尾啦,她中途幾次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不高興哼哼,轉眼又睡死過去。
波魯薩利諾給她算過時間,上午加冕儀式失敗後他找過去,那時候她已經在後甲板睡得天昏地暗,加上下午,整個白天睡掉三分二時間。
她這樣無緣無故睡著就醒不來,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可是又為著她背脊上的徽印不好讓太多人發現,他們也不敢通知船醫來給她檢查。
下午四五點鐘,就在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兩人猶豫,如果情況繼續不對,是不是要冒險叫醫生的時候,睡得天昏地暗的傢伙總算甦醒。
雖然…猛一下直挺挺坐起來的樣子有點嚇人。
………
聽到動靜的時候,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正在窗戶邊吸菸,整個下午他們兩人吸掉了行李裡攜帶的所有存貨,就算開著窗戶通風,艙室裡也還是煙氣繚繞。
不過沒辦法,他們兩個只能用菸草的辛辣味道,來抵禦睡死那傢伙散發的芳香。
雖然當她脊背上紋印成型後味道就淡去許多,可是她睡死了無意識還是會散發出那種叫人渾身發熱的氣息。
要不然波魯薩利諾和薩卡斯基也不會一下午總想把她弄醒,實在太糟糕了,簡直象咫尺間擺著一份誘人食物,偏偏他們還‘飢腸轆轆’。
首先察覺千歲百歲醒來的是球球,那毛團可能是被香菸燻得不行,早早就逃竄到薩卡斯基的床位去蹲著,也就是千歲百歲的上鋪。
千歲百歲還沒醒來的前一刻,原本安安靜靜縮在床鋪內側的毛團忽然蹭到鋼架床邊緣,探出個腦袋,用很可能大頭朝下栽倒的姿勢觀察下邊。
波魯薩利諾叼著煙注視這一幕,眼看球球似乎想往下邊撲,就拿手肘捅了捅邊上的薩卡斯基,示意他制止球球的舉動。
結果沒等做什麼,球球又縮回腦袋,乖乖地蹲著不動。
下一秒,睡死在被窩裡的人猛地半坐起來,頂著一腦袋鬆散凌亂頭髮,無意識的環顧周遭一圈,眼皮都黏著睜不開的樣子。
片刻過後,一臉洶湧睡意的傢伙緊了緊抱在手上的被子,目光遲鈍的轉向窗戶,視線渙散神色恍惚盯著立在窗戶邊的兩人。
波魯薩利諾拿掉嘴角的煙支,把指間的煙支掐滅在邊上的菸灰缸裡,啞著聲線笑道,“耶~睡美人醒了呢~”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我夢見了銀色的海。”音量輕飄飄的,夢囈一般,“它們在月亮的光輝裡狂歡…”
“…它嚐到她的味道…她取走它的血和心臟…”
艙室裡縈繞的淺淺煙氣籠著她的臉龐,眼神迷濛綺麗,隨著櫻唇輕啟,低喃的言語,內容卻光怪陸離,綿軟音調挾帶著絕望的黑暗情緒。
“美妙的吟唱…她們的慟哭…”
“…愛與死的生命之歌…”
………
微微怔忡之後,波魯薩利諾飛快的與薩卡斯基交換一個眼神,轉瞬間又錯開視線,波魯薩利諾支起倚著艙壁的身體,慢慢地邁開步伐。
站到床邊,他朝前傾了傾身,靜靜看著她的眼睛,緩聲詢問,“它們和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