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努力,背叛傑克,背叛王國,背叛人類,拋棄一切,揹負著所有的罪惡,走到今天……難道都沒有意義了?”
門簾掀起,狂彪和布魯克蹣跚著走了進來,兩個人都還負著傷。
“首領。”狂彪神色堅毅地說,“我們想到對付夜的辦法了。就用我們一貫最擅長的方式吧。”
方一驚,抬起頭:“你是說,暗殺?”
“是的。”
方出了一口氣,慢慢說道:“那不可能,你忘了前幾日的對戰了嗎?他可以在三招之內殺死你們,暗殺是完全行不通的。”
“不。”狂彪說,“我,布魯克,以及軍中的刺客們一起出動,這麼多人對付他一個,總會有幾成勝算吧。”
“你們這是在冒險!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即便你們十幾人一起出手,勝算也不到三成!你們知道那個人的實力嗎?在我們起兵之前,他就曾想過要阻止當時的首領——傑克。最後傑克與他惡戰一場,在他有所保留的情況下,才勉強打退了他。傑克是什麼人?傑克比我的武技還要強!你們去了,也只是被他挨個秒殺而已!”
方忽然停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
“對了……從那次戰鬥以後,我也經過嚴格的自我修煉,大大提升了武學技巧……到底我夠不夠資格,超越傑克,與夜一戰呢?”
一直被政治家靈魂壓抑住的武者靈魂,忽然覺醒了。方感到澎湃的血液在體內翻騰,他很期待能與夜交手。
“我想到了,”方說道,“我想到了夢黨戰勝夜的辦法——最後的辦法。康星。”
一直侍立於方身後的康星上前:“是,首領。”
“待會,我要你送一封戰書給夜。”
這次輪到狂彪和布魯克吃驚了:“首領,您要親自和夜決戰?那怎麼行!萬一您出了事,夢黨又要由誰來領導?”
方緩緩說道:“萬一我真的死在他手下,夢黨也就毫無希望了,因為有夜這個障礙,無論換了誰來領導,都必然無法取勝於他的。”
康伯小聲嘀咕了一句,但沒人注意到。
方凝視眾人,忽然問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還記得傑克曾教導我們的話嗎?
‘文臣不愛財,武臣不惜死,天下可平’。”
說完之後,方卻又自嘲地笑了,“我越來越感到,當初真不應該趕走傑克。要是有他在,我們二人聯手,便能戰勝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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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走出營帳時,心裡還在不停回味那句話:“文臣不愛財,武臣不惜死,天下可平”。忽然,背後有人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看,是康伯。
康伯走過來,然後小聲說道:“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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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營的食堂,兩人要了些低度酒——夢黨軍中除重大慶典以外,只允許將官飲酒,並且在度數和數量上嚴格的限制。
喝了幾盅,布魯克犀利的眼神望向康伯:“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康伯看了看四周,然後說道:“布魯克大人,您真的認為,首領有勝的希望嗎?”
布魯克一驚,放下酒杯:“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康伯笑著擺手,“我沒別的意思。因為首領所提到的那次戰鬥發生時,我還沒加入夢黨,所以對那件事一無所知,想徵求一下您這個知情人的意見。”
布魯克想了一會,才說道:“其實,那場決鬥時,我也不在場。只是約定十一月十七日起兵前不久,大概是十月末吧,傑克首領忽然神秘地說,有非常重要的客人來訪。後來的事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的了,我只知道起兵前幾天,傑克負了重傷,性命險些不保。這件事就是這樣了。直到今天方首領說起,我才知道當時來訪的人原來就是夜。”
康伯沉吟了一會,說:“我是在傑克統治的末期,才加入夢黨的。加入後不久就被方首領提拔為近衛,協助他發動兵變。我與傑克接觸不多,但我對他的強大也是有所耳聞的。我聽說,他是千年才出一次的武學奇才。我們在兵變中擒拿他時,他完全沒有反抗,但他身上的強大氣勢,卻已令我和哥哥康星,事後提起,仍心悸不已。
而如果真的如方首領所說,那麼以他一人之力,是無論如何也勝不了夜的。但是作為一個武者,他又難以抑制自己那渴望挑戰自我、挑戰強敵的靈魂。所以他還是想去做那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並且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和夢黨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