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暮遲山是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修竹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但摸到頭髮之後又把手縮了回來,似乎還是不太適應腦袋上有頭髮,疑惑地問道,“你不是靖西侯的侍女嗎?”
殷羽神色微暗,輕聲道,“一場虛幻罷了,我的本名叫殷羽,其他的事情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說。”殷羽正要問修竹方才在這裡作什麼,落霞便跟了過來,追得太快,有些氣喘,見修竹在這裡,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少主,公主找殷羽姑娘過去。”
修竹聞言當即拉住殷羽的胳膊,作勢要跑,殷羽反拉他的胳膊讓他停下,問道,“哎,你跑什麼呀?”
修竹急道,“那個兇女人找你準沒好事,你千萬不能去。”
殷羽失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母親很通情達理的。”
修竹嗤之以鼻,“她要是通情達理,早就放我走了,哪能這麼關著我不放。”修竹說到這裡忽然滿眼震驚的望著殷羽,“等等,你稱呼她什麼?”
殷羽神色如常道,“嗯,我是公主的認養的女兒。”
修竹滿眼不可置信地兀自抽搐了一會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落霞還在一旁等著,殷羽也不好拖延,遂對修竹道,“我先過去,有時間我們再聊。”
修竹戀戀不捨地望著她,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挽留。
殷羽笑著拍了拍修竹胳膊以示安慰,便跟著落霞走了。
三個月不見,杜海棠並未有什麼明顯的變化,螓首蛾眉,瑰姿豔逸,似乎越活越年輕了。
殷羽恭敬行了禮,“母親。”
杜海棠擺手示意她過來,待到她走到眼前,緊緊拉住她的手道,“小羽,你這幾個月去哪裡了,真是叫我一番好找,我聽說你受了傷,如今可是大好了?”
殷羽淺淺一笑,“謝母親關心,身上的傷都好了。”
杜海棠微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我聽說你還被施了巫術鎮魂,如今這記憶可是都恢復了?”
“是,都想起來來了。”
杜海棠眉目微動,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可有想起來暮遲山之前的事?”
經此一問,殷羽也不禁有些疑惑,她的記憶全是在來暮遲山之後的,在來暮遲山之前的記憶一概沒有,從前她並未在意,如今細細回想,不禁心驚,那些記憶又去哪裡了?
殷羽兀自思量了一會兒,道,“沒有,對於暮遲山之前的事沒有絲毫印象。”
杜海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面上的線條似乎沒有比先前鬆懈了一些。
殷羽注意到這一微小變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初來暮遲山時她年紀小,心思單純,旁人說什麼都會輕信,如今她可不再是那個對任何人都沒有絲毫戒心的小女孩了。
杜海棠這一異常的反應,不免在殷羽心中留下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