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衡隱在暗中的臉也揚起了嘴角,長身立在月色中,挺拔疏闊。
在蟲鳴之中夜色入深,彎月漸圓,晚風微佛稍顯溫柔旖旎。
殷羽回到營地,找到自己的帳篷,正要掀開簾子進去,那種利刃刮骨,穿腸破肚的疼痛便猶如浪潮湧來,她還來不及進帳篷便倒在了地上。也許是月圓之夜的原因,今夜比昨夜的疼痛更勝,短短數個彈指她便已疼得全身抽搐,面容扭曲,眼睛瞪得渾圓。
旁邊計程車兵見了立即去找蔣衡,蔣衡到時,殷羽在地上縮成一團,有如尚在孃胎裡的嬰孩,放在嘴裡的手腕卻已經被咬得滲出血來。
蔣衡立即吩咐下屬叫軍醫,隨即抱著殷羽進了帳中,將她放在羊絨毯上,蔣衡捏開了殷羽的嘴,拔出了放在口中的手腕,殷羽聲音顫抖地說,“走,別待在……這裡,煩。”
“還有時間嘴硬,我看你真是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疼就喊出來,那樣,會好受一點。”
“滾開,不想看見你。”
殷羽話音剛落,新一輪的疼痛便從右側胸口傳來,立即疼得在床上縮成了一團。
蔣衡用手捏開殷羽的牙關,將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牙齒齧咬的疼痛立即傳來,蔣衡恨恨地道,“你這女人真不客氣。”言語雖有些嘲諷,但眼中卻隱著擔心。
不多時軍醫便來了,看了殷羽的症狀無奈搖頭,只能給熬一些止痛的藥物。
軍醫的藥還未熬好,殷羽便已疼得昏了過去,蔣衡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被咬之處一片血肉模糊,蔣衡眉頭微皺,用袖子蓋好,隨即叫人打來了一盆熱水,給她擦了擦滿臉上的汗,把毯子蓋好。
蔣衡靜靜地看著殷羽蒼白如紙的臉,自言自語道,“你和她長得很像,可惜你卻不是她。”說完便起身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去了。
殷羽醒來時天已大亮,她躺在馬車中,此時馬車搖晃,看來大軍已經出發了。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睡在帳篷裡,也不知是誰把她抱上馬車安頓好了。殷羽撩開簾子向外望去,面色頓時免得有些沉重,此時道路收縮只剩兩丈餘寬,西側險峰,東側斷崖,從地形來看,快到了。
殷羽伸了伸胳膊,發現自己全身刺痛,根本用不上力氣,面色比先前又凝重了三分。蔣衡的話沒錯,她現在真的算得上是半個廢人,接下來就算他們得手,她也走不了。
她們這樣的人不會有患難與共,更不會有後援,自己逃不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殷羽冷靜下來,決定不做無用的思量,只能看後面的情形隨機應變了。
蔣衡端坐馬上,左手執韁繩,右手握劍,雙目犀利一直謹慎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此時四周鳥叫蟲鳴的聲音全都消失,猶如死寂一般,蔣衡立即伸起右臂,“大家注意,可能有埋伏。”
蔣衡的話音剛落,天空中便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箭雨,彈指間便朝地上計程車兵刺來。蔣衡立即拔劍抵擋,命令道,“注意隱蔽,不要亂,所有人貼著山壁。”
襲擊來的突然很多人還得及躲避便倒在了血泊中,但畢竟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很快這些士兵便貼近山壁躲避了大部分的箭,應對自如。
不過好景不長,隨後便有一眾黑衣人從山頂躍了下來,身手極好,輕鬆落到地面,目標明確地衝向了蔣衡,商陸見狀立即喊道,“保護將軍。”
靠近蔣衡的這些士兵立即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形保護圈,但這些帶著面紗的黑衣人功夫極高,軍中士兵自然不是敵手,很快便有三個黑衣人衝到了包圍圈之中。商陸被黑衣人牽制隔絕在外,蔣衡孤身受敵,迅速拔劍招架,以他的身手倒還算可以應付。
幾招之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甩出鐵鏈,交戰之中鎖住了蔣衡的劍,第二個黑衣人從蔣衡另一側襲來,蔣衡立即用手指夾住了插向他喉嚨的那一劍,第三個黑衣人見狀一個滑鏟,繞到蔣衡的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刺向蔣衡心臟的位置,然而這一擊卻沒有刺中,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何處衝出了一個帶著鐵面的男子,此人便是蔣衡的親隨之一蒼朮,蒼朮一手握劍攔下了刺向蔣衡的那一劍,另一隻手中的劍早已劃破那黑衣人的喉嚨,鮮血飛濺,那黑衣人瞬間倒地。
蒼朮出現,蔣衡得以脫身,很快兩人便將其他的兩個黑衣人殺掉了。蒼朮立即走到蔣衡的面前,“公子,您怎麼樣?”
“我沒事。”
其他的黑衣人還在拼死向裡衝,蔣衡和蒼朮二人功力不俗,倒也應付的來。
廝殺還在繼續,這時蔣衡卻忽然不顧旁邊圍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