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夜曦兩人到三樓去了一間雅間,夜曦讓人拿了選單子過來,對店小二說道,“小兄弟,把你們家好吃的素菜全都上來,再上一鍋冰鎮的酸梅湯。”這炎炎夏日最容易食慾不振,喝了酸梅湯便醒了胃,食慾大增。
等菜的期間夜曦拉著修竹到視窗看街上的人來人往,對著走街串巷的人評頭論足。
“修竹,你看那個男的,他一直跟在那個女子後面,眼睛盯著人家的屁股看,一看就是個色狼。”
“你看那個賣菜的大姐,都快黏道那個顧客身上去了,唉,真是為了賺錢也是拼了。”
“你再看那對開茶館小夫妻,他們好幸福呀,雖然日子過得苦,可是兩個人一起操持經營生活本身不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麼。”
聽著夜曦講這些,修竹有些囧,低著頭唸經,“阿彌陀佛……”“夜曦,你是個女子,怎能這般不知羞,專門關注這些亂糟糟的事情。”
夜曦讓他抬起頭看著她,“修竹,你看,這就是這個世間,酸甜苦辣鹹,人生是百味的,而不是像你這樣,是完全透明的。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只有經歷過世事,你才能悟道真正有生命的佛家法門。”
修竹聞言微愣,夜曦今天似乎有些怪,好像她一直在有意地想讓他認識這個人世,嘗試些不同的東西,讓他身上多一些煙火氣。
她方才說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修竹反應了一會兒才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佛寺,到各地遊歷。”
夜曦一拍手掌,“對啊,修竹你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了,來這世上走這一遭,不看一看這繁華無限的人間,多可惜啊,等你走過了千山萬水,再回到寺中悟禪唸經也不晚。”
修竹的眸子有些悲,“宏匯方丈臨終前叮囑過,我的命格與常人不同,在三十歲前不可離開寺中,若我離開便會遭遇大劫難,於眾生如是,於我更如是。”夜曦迷茫,“所以他的意思是,你要是離開了清靈寺害人害己?”
“大概是這個意思,所以三十歲前我定然不會離開寺中。”只是如今,因為那些人的到來,他卻不得不違背誓言,提前離開了。
夜曦扶額,無奈笑道,“我看都是騙人的,上次你走了,我讓一個瞎子給我算了一掛,他還說我曾經是鳳凰入命呢,結果呢,我現在蔣衡府上作侍女。
然後還說西方會有我的貴人,我去了靖西侯府蔣衡的西院,也沒見他給我帶來多大的運氣。
前些日子,我去找他算賬,向人一打聽,他早就卷東西跑路了,白白騙了我小二十兩銀子。
所以說,命運,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為了控制人心而編造出來的假象。”
修竹皺眉生氣道,“不可能,宏匯方丈是我的恩師,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定然不會欺騙於我。”
談話間菜食陸陸續續地上來了,夜曦不再和他爭辯,笑著說道,“好好好,我錯了,方丈說的都對,我是妖言惑眾的女妖精,為了表示歉意,還請修竹小師父快嚐嚐這些菜,每一道都很有特色,喚醒你的味蕾。”
夜曦笑得沒心沒肺,修竹見了方才氣消了大半,拿起筷子嚐了嚐,果然味道不錯,忍不住多夾了幾口。
過了一會兒,修竹夾起眼前的菜,放到夜曦的碗裡,“吃菜。”
夜曦看修竹吃的開心,心下高興,但是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陣勝過一陣,方才給修竹從頭髮的時候好像把背後的傷口又扯開了些,一直和修竹講話,分散了注意力,並未疼得忍不了,如今倒是越發地鑽心似的疼。
夜曦從袖子中掏出一顆止痛的丸藥不動聲色地塞到嘴裡,就著茶水嚥了下去。
一頓飯下來夜曦忙著給修竹夾菜,倒是沒吃多少。
結賬後,修竹揹著夜曦從樓上下來,給她講起一件糗事,入夏後清靈寺裡的荷花開了,整整一池,清香襲人,十分地出塵脫俗。
有一次他划著小竹排去採蓮子,結果一直綠殼龜忽然爬到竹排上來,他用手托起那隻龜放在眼前端詳,跟他講話,結果那龜竟然咬住了他的嘴,他疼得直接從竹排上跌到了水裡,喝了滿滿一肚子的池水。
夜曦想象當時修竹和那綠殼龜親親的場景,便控制不住自己,遂抓著修竹的腦袋,在他背上像個孩子似的撒歡地笑。
兩人有說有笑的在三樓的過道里走,這一幕恰好被蔣衡看到了。
夜曦在一個白衣公子的後背上,像個孩子似的抱著他的腦袋,笑靨如花。
兩人很快便從門口消失了,蔣衡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