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衡迅速轉身,眼中帶著危險的訊號,“左手是誰?”
夜曦失笑,指著不遠處的鐵甲人道,“就是他呀,他們兩個本是誅夜閣的刺客,毒蠱發作後失去了意識,我能透過我體內的百年蠱控制他們體內的蠱進而控制軀體,如今他們是我的手下,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就叫他們左右手。”
夜曦眼神看向旁處,嘴角帶著自嘲的笑意,“我已經和鬼獄司融為一體,你看,我是不是像個怪物?”
蔣衡把她擁在懷裡,“不管你變成什麼,你都是我的命。”
蔣衡在她的發頂印了一吻,“走吧,揹你回家。”
夜曦因他身上的傷無論如何都不讓他背,終究被他捉住放在了背上。
蔣衡腳步沉穩地往前走,不容置疑地說道,“我自己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蔣衡見她小心翼翼的怕壓到他的傷處,便道,“你如今這點皮肉,背在身上根本沒什麼分量,回去之後要好好吃飯,要學會保重自己,我還想和你來日方長。”
夜曦被他這話感動一塌糊塗,埋頭伏在他堅實的後背上覺得格外的踏實。
從霰雪谷出來之後,蔣衡把她放在自己的馬上,共乘一騎原路返回遙城。
來時匆忙,是孤身一人,返還從容,有彼此相依。
回到客棧時,已經到了深夜,蔣衡把夜曦從馬上抱下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寧虞拿著蔣衡冒著性命危險採回來的血河草,借了客棧的廚房,開始按照藥房熬藥。
兩人回到房間,蔣衡把她放在床上,兀自脫了一身溼漉漉的衣服。
夜曦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燙。
蔣衡擦乾身子,換上乾淨的中衣,坐到床邊,“累了吧,睡一會,藥好了我叫你。”
夜曦心中一軟,蹭了過來,靠在他的胸前,“我不累,咱們說說話吧。”
蔣衡給她理了理散亂的長髮,道,“好。”
離別一年有餘,卻像一生那麼長,他只能在心中思念她一遍又一遍,她也只能從旁人的口述中得知他的訊息。
再次依偎在一次,他們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也許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留給彼此的閒話,卻依舊樂此不疲。
蔣衡素來寡言,在夜曦面前會話多些,但大多時候也是夜曦在說,他把她攬在懷裡,靜靜地看著她神采飛揚地說著那些有趣的事情。
夜曦靠在蔣衡懷裡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她睡覺素來警醒,稍有動作便會醒過來,他便攬著她一動不動地靠在床頭,貪戀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寧虞把藥熬好時,已經到了丑時末,敲門後進來時便見夜曦縮在蔣衡懷裡睡得香甜。
寧虞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把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輕聲叮囑道,“要趁熱喝。”便退了出去。
蔣衡有些不忍地伏在她的耳畔呢喃道,“阿曦,醒一醒,吃藥了。”
夜曦擰著眉頭,發出一聲嚶嚀,向他懷裡縮了縮,便不再動了。
蔣衡知道她醒了,便把她的頭扶正,端起藥碗,用勺子喂她喝。
夜曦喝了一口,忽然坐了起來,“對了,你肩上有傷,我自己來。”話畢,便搶過蔣衡手中的藥碗,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苦得瘦削的小臉皺在了一團,把藥碗放在了床頭,還未坐好,便被蔣衡拉在懷中吻了下去。
兩人親吻了許久,直到寧虞的敲門聲打斷了纏綿,“蔣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寧虞進來時兩人很是端正,夜曦靠在床頭,蔣衡覆手站在床邊。
寧虞將托盤放下,上面放著包裹藥物的紗布,“阿姐,你把這紗布和藥敷在眼上,兩個時辰之後再取下。”
夜曦淺笑,柔聲道,“好,有勞你了,今日累壞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你若瘦了,回去時我還要向先生請罪。”
寧虞不好意思地笑了,抿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道,“阿姐,我沒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如果……”寧虞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
夜曦笑著柔聲道,“我知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接受,你盡力了,無論如何我都很感激。寧虞你要明白,你是人不是神,別給自己太多心理負擔,知道嗎?”
寧虞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阿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借你吉言。”
寧虞出去後,夜曦在床上躺好,蔣衡幫她把裹著藥物的紗布敷在眼上,靠在床頭,捏著她的手輕聲道,“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