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殷羽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在蔣府這些時日她早已習慣了早睡懶起,有些撐不住,俯在案上等著,一不小心便睡了過去。
明月漸漸升高,隱入烏雲之中,一個披著黑色披風將臉整個遮住的男子輕腳走入了房內。
殷羽睡得有些沉,先前蔣衡說她睡覺太警醒對身子不好,讓她不要總是稍有動靜就驚醒,她慢慢調整,漸漸適應了些。這黑衣男子沒帶著殺氣,她便沒有察覺到人的靠近。
男子的腳步停在距離她三尺之處,一動不動地望著她,臉隱在披風的帽子之中,看不清神色,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握得很緊,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最終他什麼也沒做,就這般站在原地望著她。
房內燃著助眠的薰香,他不敢讓她醒來,因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從他想起一切起,他們之間便被劃開了一道巨大的鴻溝,中間是大蜀百萬軍民堆起的屍山,流成的血河,他們站在兩端,上前一步便是血債累累的國仇家恨。
那些簡單純粹的時光,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如今心硬似鐵,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她,親手佈置了這局,將她當作一顆棋子驅使。
而如今箭在弦上,他卻發現他好想見她,只看一看她便好。
最後一次,他這樣告誡自己。
一直到夜色消散,第一縷晨曦發出微芒,那黑衣人這才從房內退了出去,就像他從未來過。
在那人消失在陰影中時,殷羽這才轉醒過來,眉頭蹙起,察覺出了異樣,有人在她睡著之後燃了安眠香。她昨夜隱隱覺得似有人進來,可就是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殷羽去找墨緘問詢,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便兀自回了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