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對小兒女吧。”
方才還說好好說道,如今倒是把自己推了一個乾淨。
二人立即跪了下來,殷羽看了蔣衡一眼,從他平靜的眸子中得到了肯定,隨即道,“父皇,蔣衡他……他還未踏過兒臣的臥房。”
明帝聞言詫異地望著蔣衡,“宗憲,這是怎麼回事?”
蔣衡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道,“陛下,臣並非未踏入過殿下的房間,成親當晚,臣回房歇息,欲和殿下行夫妻之禮,殿下卻忽然說房內進了賊,臣便出去追賊。
結果不想查了一夜也沒個結果,天亮時去房中看望殿下,殿下卻無理取鬧掀了飯桌,還放下豪言讓臣再也不要回去。臣敬重殿下,這才不敢再踏入殿下的臥房半步。”
蔣衡這廝撒起謊來還真是面不改色,殷羽暗自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向來不甘落後,辯解道,“父皇,他信口雌黃,根本不是他說的那般。
成親當晚是他忽然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讓兒臣獨守空房一夜,直到用早膳蔣衡這才姍姍來遲,而且態度冷漠,沒有半分歉疚。
兒臣夜間做了噩夢,受了驚嚇,想要讓他搜一下院子有沒有賊人,他卻怎麼都不同意,說什麼嫁人從夫,一切都要由他做主,兒臣心中又委屈又生氣,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失手推到了飯桌。
不要他再進臥房,都是兒臣的一時氣話。他若是心中有半分兒臣的位置,也不會接連三日,問也不問,讓兒臣孤身一人。”
殷羽說完用手帕掩面,擦了擦眼角。
兩人各有說辭,明帝雖然不明真相,但也聽了個大概,不免有些詫異,按理,蔣衡找了平兒這麼多年,如今失而復得,按理應當視若珍寶,如今這番態度著實是太不合常理了。
明帝思量了一會兒道,“宗憲,無論這其中因果如何,到如今都沒有圓房,終究是你的責任更大,平兒她是公主,難免驕縱,你應當多包涵她些,如今你做出這事,至皇家顏面於何地?”
“臣知錯,甘願接受懲罰。”
明帝蹙眉道,“罰自然是要罰的,但如今朕已把前往北狄調查的任務交給你,君無戲言,就算要罰,也是等你從北境回來之後再罰。”
殷羽詫異地看了蔣衡一眼,“父皇,這是怎麼回事?”
明帝安慰道,“昨日宮裡進了北狄的刺客,朕派宗憲去北境,今日便要啟程,這才帶他過來讓你們夫婦見一面。等他回來,父皇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殷羽極不情願地應了,出宮後,兩人為了演得像一些,殷羽坐了馬車,蔣衡騎馬一前一後回了蔣府。
明帝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眉頭蹙起,心中有些煩悶,看樣子蔣衡也並沒有他原來料想的那般在意平兒,若是這樣,他就沒法把蔣衡牢牢地攥在手心裡了。
但如今,他卻還需要蔣衡幫他牽制沈家,以免太子沈皇后沈家一黨做大,將他這個皇帝架空,明帝捏了捏眉心,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這時,明帝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能把北狄人送到宮裡來,想必是個有權勢的,不可能是和北狄積怨頗深的蔣家,俞信遠那老頭迂腐刻板更不可能,鄭家是他一手扶起來的也不可能,但若是沈家呢?
明帝想到這裡,不禁後背一涼,望向身後沈皇后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