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總是睡在小角落裡才有安全感,殷羽側過身子,朝床內縮去,芙蓉帳暖,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被子挪動,瞬間便醒了過來,卻沒有睜眼。
她感覺一人坐到了她的身側,身上散發的是蔣衡衣上特有的清凜薰香。
他動作極輕地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側,朝她靠近過來。
她原本便是臉朝向外側睡的,如今根本不敢動彈絲毫,他越靠越近,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散在她的面頰上。
她繃緊身子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然而他卻什麼也沒做,她被他灼熱的呼吸燙得兩頰發熱,終是忍不住翻身背對著他。
然而就在她翻身的那一瞬間,那雙窮勁有力的手臂便從她的身後伸了過來,將她帶近懷裡,緊貼著她灼熱堅實的胸膛。
殷羽毫無防備,被他牢牢束在了懷裡,心跳如鼓。
蔣衡微涼的唇瓣落在她頸窩,落下了不輕不重地一吻,驚得她身子一顫,那微涼的唇順著脖子一路向上遊走,落在了她的耳垂,將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輕輕咬了一下,酥麻感讓她的心頭一蕩,本就不大清醒的神志愈發混亂,心跳也越發快了起來。
微微沙啞的耳語從她的耳邊炸響,“睡吧。”
原來他一直知道她醒了,方才靠過來就是故意要捉弄她,她心中一惱,轉過身去,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混蛋,你就是故意的。”
蔣衡開懷一笑,“夫人想裝睡,我自然得配合。”
殷羽瞪了他一眼,蔣衡被她生氣的樣子撩得心頭一蕩,含住她的唇吻了上去,她原本想問他去了哪裡,卻全都被他堵了回去。
鬆開時殷羽的氣息有些亂,輕聲問道,“幾時了?”
“丑時。”
殷羽蹙眉,“這麼晚,你去做什麼了?”
蔣衡伸手輕輕將她的眉心撫平,“不必擔心,有些朝中的事需要處理。”
殷羽疑惑,成親當夜處理公務,這樣的理由誰會信?既然他不想說,她便也沒有再問。
微微思量,問道,“半月前,我將婚期提前定下來的事你可還惱我?”
蔣衡輕輕撫了撫她的眉眼,溫聲道,“已成定局,坦然接受。”
殷羽又錘了他一拳,“我是在幫你,吃虧的是我,說的好像你有多不情願似的。”
蔣衡失笑,“不敢。”
殷羽撇嘴,“這還差不多。”說完便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拉下去,“這成親是假的,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這話像是在同他說,其實是她對她自己說的。
蔣衡伸手撫上她的脖頸,向前一帶,讓她直視著他,鄭重地道,“只要成親的人是你,便是真的,日月可鑑。”
殷羽被他誠摯火熱的眼神看得面頰緋紅,細想他的話,心跳漏跳了一拍,半晌她才有些結巴地道,“啊?”
蔣衡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相信我。”
殷羽腦中亂呼呼的,本能地發出了一聲鼻音,‘嗯。’轉過身背對著他,讓自己冷靜下來。
蔣衡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埋在她的頸肩耳語道,“如今,我需要你同我演一場戲,讓外人認為你我夫妻不和,尤其是讓皇帝深信不疑。”
殷羽疑惑問道,“為何?”
蔣衡在她的頸肩不輕不重地吻著,斷斷續續地道,“他之所以同意這門婚事,不過是因為他想用你來掌控我,可若我對你沒有絲毫情感,甚至兩看生厭,他的算盤便落空了,如此,你也就更安全。”
殷羽恍然,忍不住出口問道,“可你的名聲……”
“虛名罷了,無需介意。”
“你不是最在意這些嗎?”
蔣衡疑惑問道,“我何時在意過?”
殷羽一想,他確實沒有表現過,“可你這樣清高的人,一般都是在意的呀。”
“看來夫人還是應當對為夫多些瞭解。”
殷羽悻悻然向前縮了縮,沒有出聲。
蔣衡又將她拉到懷裡,接著道,“方才我是從窗戶偷偷回來的,而在外人看來便是新婚之夜讓夫人獨守空房。”
殷羽嘖了一聲,“品行惡劣。”
“所以明日我們就要大吵一架,傳入皇上的耳朵裡去。”
殷羽覺著好玩,淺笑道,“不過我不擅長打嘴仗,在我們那裡一般都是直接動手,要不咱們打架吧。”
蔣衡失笑,“那怎麼能行,你如今要隱藏你的身份,一個嬌弱的公主如何能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