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薪默默的撇了撇嘴。
“本王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比著認錯的。”
說著一個眼神,讓方世趕緊坐下來,即墨清和低頭微微笑了笑,弗圖倒是眼尖看見了。
“左相大人,您今日殿上可是氣勢十足,那麼粗的長鞭,打一下就得皮開肉綻吧,您說拿就拿出來。”
稽薪歪了歪頭看他,清和和煦開口。
“我們習武之人與普通人本就不同,長鞭過身也不過是皮外傷,只要用內力護住心脈,三五日便會痊癒,連痛感都不會有多少。”
弗圖哪裡知道即墨清和今日如此直白,當下尷尬的咳了兩聲。
“清和倒是坐的穩如泰山。”
稽薪開口。
即墨清和認真的輕點了點頭。
“臣也覺得。”
弗圖看著兩人,撓了撓腦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王上,此事雖已塵埃落定,但足以見其險惡用心,蘇素宜身為康平國右臺御史,謀害鄰國尊主,應立即國書責令要求康平處死此人及其同黨。”
方世皺著眉頭說道。
鄭昔澤贊同點頭,也開口道。
“鴻禎商會也絕不可允許停留在昊天境內,蘇素宜與洪禎關係匪淺,若她有餘黨會更加危險。”
稽薪叩了叩桌案。
“各位說的有道理,但是,王陵被毀,通道被埋,蘇素宜出逃,此事,我們並沒有證據。”
“都怪我!限商剛開之時為了制衡維運竟是由著鴻禎進入昊天,才釀成今日大禍!”
弗圖頗是自責的低頭。
“維運如今漸有緩勢,用來打壓洪禎在昊天的產業,雖不能說可以徹底清除,至少也可以讓他們夾著尾巴做人。”
即墨清和說著,眼睛卻是盯著稽薪輕輕叩桌的手。
“清和?”
稽薪見即墨清和難得有些神遊開口。
“王上。”
即墨清和反應過來輕呵一聲。
“臣失態了。”
“左相大人真是難得失態啊哈哈哈哈,此事我定要記下來!”
弗圖調侃道。
即墨清和看向稽薪。
“昭溫假扮王上之時,王上這思考時會用手指叩些東西的習慣,她也學的近乎可以假亂真,今日再看卻覺得,王上這習慣,學的了三分表象,剩下七分氣度卻是學不來的。”
他一時提到稽薪被假扮之事,在場未能及時識破的三人都頓時露出愧色。
稽薪微微仰了仰頭。
“昭溫,連本王,也未能看清……”
“王上打算如何處置昭溫?”
即墨清和繼續問道。
稽薪似是有些猶豫。
“昭溫已在牢中承認殺害孔棘。”
即墨清和的話仿若是促使稽薪決定的最後一環。
“賜死……”
稽薪閉上眼。
“是。”
即墨清和拱手接旨。
就在此時,一名醫丞從殿外跪下通傳。
“王上,爍格姑姑醒了。”
稽薪揮手站起身。
“時辰也不早了,退下吧。”
稽薪此次召見,既為安撫,也為商討下步行策,如今萬事皆需時間方略,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應聲躬身退去。
只有即墨清和站起來。
“王上,臣也想見一見爍格。”
稽薪轉身。
“好。”
爍格躺在床上,臉色很是蒼白。
一聲,王上駕到——
她連忙想坐起來行禮,稽薪快速走進來按住她。
“受了傷就別亂動了。”
爍格看著稽薪險些流出淚來。
“王上平安無事,爍格就放心了……”
稽薪輕柔的拍拍爍格。
“多虧了辰業給我的火藥,本王無事。”
即墨清和站在一旁看著氣息溫和的稽薪,眼中逐漸溫柔,他掃過爍格身上的傷,又不禁蹙眉。
“爍格,你當日為何會在鴻禎主司府邸,你身上的傷,是銀釵所致,顯然是倉促之下刺傷的,你在那裡,並未受刑。”
即墨清和的語氣並非疑問,而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