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和一席話,屋內幾人臉色瞬間都變了變。
“左相大人,之前您說辰良有叛國之舉,是為何意?”
弗圖略帶疑慮問道。
“蘇素宜逃回康平後,我便派人盯著她與昊天的聯絡,發現多數訊息都從毓琴而來,來源直指毓琴官員,而辰良與巫醫族之間的關係,恰巧佐證了這一點。”
即墨清和緊盯著安樂侯的反應。
弗圖當初告訴即墨清和這件事時,只說辰良與辰業模樣極其相似,王上要查辰良身份,可從來沒說過辰良與巫醫族有關。
“巫醫族?”
安樂侯語氣中帶著疑惑,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安樂侯不知道?”
弗圖立刻明白了即墨清和的意圖。
“從未聽過。”
安樂侯搖頭。
弗圖與即墨清和對視了一眼。
“安樂侯今日所說之事,我與弗圖大人會如實稟報王上,除此之外,我們不會透露他人。”
即墨清和站起身。
“辰業,明日我將前往毓琴,你也一道同行吧。”
“左相!”
安樂侯看即墨清和要帶走辰業心生慌亂。
“安樂侯!”
即墨清和突然語調冷峻嚴厲起來。
“既要證明效忠王上,辰業,定然是最好的人選。”
若是平日,侯爵尊位即便是當朝重臣,也不能這樣呵斥,但這時境況,又怎麼容得了再做商量,安樂侯握了握拳。
“還請左相大人,見到王上述我無奈之舉,一切罪責我願一力承當,與旁人無關。”
“弗圖大人,煩請你帶辰業出去,我與安樂侯單獨說些話。”
即墨清和見安樂候服了軟低聲道。
弗圖看了看兩人,站起身帶辰業走了出去。
屋內只有即墨清和與安樂侯兩人。
“身襲侯爵之位,歡喜之人被親友欺辱,被迫散盡家財,痛苦難當,竟還能穩如泰山,安樂侯,你這個謊,扯的可不夠高明。”
即墨清和覆手看著他,安樂侯臉上的惶恐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鷙深沉。
“左相大人既已知道,為何不拆穿我?”
“本相來這,並非來管你的家務事。”
即墨清和輕聲一笑。
“刑律法典是鄭昔澤的事,只要你未危及昊天安定,我無意知道你的過去。”
“我與辰良還有那丫鬟早已決裂,不相往來,左相大人不必擔心,當年我做那些事,只是想將我夫人留在身邊,若是左相大人有戀慕之人,未必不會像我一樣做這樣的選擇。”
安樂侯眼光鑿鑿。
“只是左相既然已經知道我與那辰良毫無關係,為何還要帶走辰業?”
“本相既然想到,辰良未必想不到,我帶他走,也好讓你有充足的時間去圓了這個謊。”
即墨清和背對著安樂侯開口。
“左相為何要幫我?”
安樂侯皺眉。
即墨清和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
“本相併非幫你,只是與我無關罷了,辰業當初呈給王上的火藥救了王上一命,王上信任他,安樂候既然想侯府上下平安,辰業,便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左相能算計至此,在其中,又想得到什麼?”
安樂候直起身子。
“辰良謀逆,侯府既已經卷入其中,辰業,就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人選。”
即墨清和側身看他。
“而我身為左相,不過是為了這昊天安定,王上太平罷了。”
安樂候認真打量著即墨清和話中真假,可即墨清和又豈是輕易被人看穿的人。
“安樂候,這是唯一一條兩全其美的路,失了此機會,以後如何,可就無人知道了……”
“左相大人。”
安樂候似是下定了決心。
“辰業是我親子,此番與左相同行,還望保他一條性命。”
即墨清和微微躬身。
“清和自當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