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左相說的極是。”
朱秉德擦著汗附和道。
即墨清和沒有理會他,而是往嘉術肩膀上拍了一拍。
“望你以後,也勿忘此份初心。”
嘉術一激靈抬頭。
“是。”
“各位老師們拜也拜見了,該散了就散了……”
弘光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大聲開口道。
朱秉德本就被即墨清和一席話說的有些慌亂,此刻弘光開口,他連忙也揮揮手。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打擾左相大人與友人敘話。”
說完他向即墨清和拱手。
“那,在下也下去了。”
即墨清和清冷的瞥了一眼,微微點了頭。
朱秉德忙不迭帶著一幫學子老師們離開,大廳中一下子空蕩了許多。
“清和,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
見眾人都走遠了,弘光將雙臂在胸前一交叉,吊兒郎當開口道。
即墨清和早已習慣他如此模樣。
“今日青雲院長不在?”
“你不是來找我的啊……”
弘光撇撇嘴。
“院長前幾天得了一幅字畫珍品,從昨日開始就自個在房裡研究呢,到現在也沒出來。”
“這視畫如命,倒是一點都沒變。”
即墨清和的聲音微微散去些冷意。
“我有急事需要見他。”
弘光做拱手姿態狀。
“好好好,你先去後山涼亭,我去通報院長,您這無雙公子來了,院長說什麼都會見的。”
鴻風書院的涼亭依舊清淨無比,每每即墨清和站在這裡看到這花海景緻,總會想起當年的鴻風書院。
“無雙公子。”
即墨清和身後一道聲音傳來,他轉過頭,時至今日,司馬青雲依舊只肯以無雙公子之名稱呼於他,也不知是執拗還是頑固。
“司馬先生。”
即墨清和微微點頭。
“自闌泉大師走後,公子與我就再未見過面,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司馬青雲很是感慨,他雖已年過半百,但卻一直示闌泉為至聖先師,即墨清和身為闌泉最得意的弟子,卻踏入了這官場的波詭雲譎中,他常常扼腕這五洲失去一個學術大家,對即墨清和也是既惋惜又欣賞。
“清和初心依舊。”
即墨清和聲線清澈。
“但不知司馬先生,是否初心如初?”
司馬青雲聽即墨清和話中有話,不免微微一愣。
“公子是何意?”
即墨清和轉身覆手。
“司馬先生的女兒,司馬安歌為王上重用,已是一方郡守,先生又向來不屑官場名利,不知先生,為何當年同意自己的女兒進入這官場?”
“當年……”
司馬青雲神色難辨。
“安兒她一心向往朝堂,即便是我,也只能由著她去。”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司馬先生身行己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王上眼下正在毓琴,清和想請司馬先生手書一封送予司馬安歌,言明身為司馬一氏該有的忠君之心。”
即墨清和說的淡然,司馬青雲卻是心中一驚。
“安兒,她是出什麼事了嗎?”
“司馬先生放心,令愛並未出任何事,只是煩請稍加提醒罷了。”
即墨清和坐到石凳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盯著司馬青雲,司馬青雲雖是不喜官場,但並非愚鈍之人,即墨清和話中三分威懾七分提醒,他自然明白了其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