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如今是左相之尊,我司馬家世代學儒,我司馬青雲雖厭惡官場,但也明白在其位忠其職,公子既然開了口,在下定會提點小女,只是……”
司馬青雲頓了頓。
“小女如今身在其中,若是有行為失當之處,還望公子能庇佑一二。”
縱是清高頑固如司馬青雲,面對兒女之事,也難掩慈父之心。
“司馬先生是學儒大家,司馬氏家風嚴謹,既知其位忠其職,只要令愛自己明白這個道理,清和自然不會多事。”
即墨清和聲音清冷。
“公子……”
司馬青雲似是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那,就勞煩公子了。”
“司馬先生無需多禮,信箋寫好遣人送往左相府即刻,自有專人接收。”
即墨清和站起微微躬了身,司馬青雲向即墨清和深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後山涼亭微風習習,即墨清和髮間的銀錦髮帶隨風擺動,他站在那兒看著司馬青雲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清和,怎麼了?”
弘光問道。
即墨清和微微側身。
“你在鴻風書院這麼久,司馬青雲你覺得如何?”
弘光認真想了想。
“院長他為人正派,一心向學,對學生一視同仁,有教無類,有君子之風。”
“那對你呢?”
即墨清和繼續問道。
“對我?”
弘光坐到亭邊。
“我本就是鴻風書院特招進來的老師,他自然待我不一般,況且院長知我與你相交甚好,平日裡對我也是多有照顧,從未有過苛責。”
“那對我送進來的那些學子呢?”
即墨清和轉頭看他。
弘光用手托住腮。
“平日裡我只道是家境貧寒的普通學子,院長從未過問過這些事。”
聽弘光說完,即墨清和轉過頭看向眼前山色。
“司馬青雲曾經最崇敬吾師,我未入仕途之時,曾與他有數面之緣,他雖未能拜入吾師門下,但其品行敦厚,師父也很是欣賞他,這也是我當年讓你進入鴻風書院的原因,他是君子,即便有所察覺也絕不會說出口。”
“剛剛看他面有猶疑,我猜測,他對你在鴻風書院所謀之事早已知情,此番需我援手之事卻不以此要挾,足見他本性依舊,未曾改變。”
即墨清和一番言論聽得弘光是腦袋直髮脹。
“停停停,你們這些人愛猜心思,我可不愛,我平時就喜歡遊山玩水,這種攻心謀略可別說給我聽,我呢,就教教學生,沒事的時候呢,訓練訓練你那些暗衛,就已經夠我忙活的了。”
弘光擺擺手。
“你讓院長寫信給他女兒是防患於未然也好,威懾也罷,總歸是先給提了個醒,這也是你左相大人的恩典不是嗎?”
即墨清和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弘光。
“既是不想猜,還要說出來。”
弘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一拍腦袋。
“近墨者黑啊,跟著無雙公子久了,頭腦都變靈活了……唉……”
若是平日,即墨清和也許還會與他說上兩句,可今日事務繁忙,還需去弗圖府邸商討辰業之事,即墨清和與弘光道別後便立即返程,留下弘光一個人坐在亭廊裡。
“匆匆來匆匆走,看來左相這個位置,還真是不好當。”
弘光撇撇嘴小聲說道。
鴻風書院大門,亦冬已經駕著馬車等在門外,見即墨清和出來,亦冬連忙上前拱手。
“公子,派去安樂候府的信使已回了弗圖大人府上,還有,兆玉回訊息了。”
即墨清和一邊聽著亦冬回稟,一邊登上馬車。
“兆玉說什麼?”
“兆玉回稟,與公子猜測,別無二致。”
亦冬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