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將合議長老令牌已交於即墨清和之事告知商會各主事,老派主事們紛紛反對,倒是有些新晉的主事們,雖是也不看好,但也沒有完全抵制,想來是不想違背行首的意願給自己添麻煩。
景洪最後直接以行首身份強力鎮壓,才讓各主事平息了下來,維運商會的運管模式確是要動一動了,如此費勁以後若是主事們再大些權力可怎麼了得,景洪心中暗自籌劃。
這邊太常寺卿莫良駿回到府中坐立不安,心中又是驚懼又是擔心,連侍奴端上來的酒杯都被他失手打碎。
“良駿,你今日是怎麼了。”莫良駿的夫人幼潤看自己的丈夫如此慌張問道。
說到莫良駿夫人,也算是天運貴女,其名喚幼潤,是綏遠王的表妹,自小長在宮外,後來成年了進宮面見當時的王上,正巧遇上了被選進王都入仕的莫良駿,那時候的莫良駿年輕氣盛,對幼潤一見鍾情,也不管幼潤是不是皇親國戚,當天就是請王上賜婚。
剛入仕的寒門仕子,王上自然是不同意,卻是給他出了三個民生考題,莫良駿在三年內連推多項新政,成功解決考題,終是抱得美人歸,一時傳為佳話。
這麼多年,兩人相敬如賓恩愛如初,莫良駿對夫人也從不隱瞞些什麼。
“我,”莫良駿很是猶豫。“今日我找康浩發些牢騷,他卻是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
莫良駿把前後因果說給了夫人聽,幼潤聽完卻是眉頭深皺。
半晌說道:“康浩若真如此說,必是不簡單,此事你該告知王師。”
莫良駿一驚。“萬萬不可,且不說康浩是否真的能幫我,若是讓王師知曉,必是讓王師懷疑與我,如今長公主有登位之意,我等舊臣本就岌岌可危……”
幼潤卻是緩緩握住莫良駿的手:“當初你我初相識時,你尚是剛入仕學子一名,雷厲風行風姿英發,求的是造福百姓,如今你已身居高位,曾經少年信念你還記得嗎?”
莫良駿心中微微一動,少年時凌雲壯志誰不曾有過呢。
“夫人,待我再想想,想想。”
莫良駿輕輕推開幼潤的手,轉身走進書房中,幼潤眼中露著擔心,卻也沒有再次勸阻。自己的夫君她瞭解,雖是這些年多了功名利祿之心,但心底裡,還是沒有變的。只是那在王城中的長公主侄女,幼潤微微有些不安。
“夫人,我去一趟王師府邸。”兩個時辰後莫良駿終是從書房中出來,匆匆整理了下服容就準備出門。
“今日如此晚了,不如明天吧。”幼潤看著早已暗下來的天說道。
莫良駿向外張望一眼,“就今日吧,這件事在我心中一天,我就心中不安。”
“那你小心些。”幼潤安撫了夫君兩下,陪他走至前廊看著他離開,夜色太黑,屋簷上一道黑影閃過,卻是誰也沒有發現。
“王師,太常寺卿莫良駿求見。”
周宗正在書房中喝藥,聽到下人通報,放下還未喝完的碗,“請他進來。”
莫良駿這麼晚來,難不成有什麼急事?周宗在心裡暗自猜測。
“王師安好。”莫良駿走進書房先是行了一禮。
周宗擺擺手。“莫大人與我同朝為官,何須如此,深夜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王師,此事我思前想後,還是想著需和王師一說。”莫良駿說道。
周宗示意莫良駿繼續說下去。
“康浩與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著實讓我心中不安。”
莫良駿向周宗說了康浩之言。“我平日裡,也就只是時時與康大人聊聊天喝喝茶,其他真別無他想。”
周宗眉頭深皺,想到什麼時竟是身子晃了晃,喉頭一陣鮮甜,一口血吐了出來。
“王師,你怎麼了!”莫良駿大驚失色,上前扶住周宗。
“王師您不是已經痊癒了嗎,怎麼……”
周宗緩了緩心神。“我無事,剛剛有些急了而已。”
莫良駿面上懷疑,急了可不像是這樣,說吐血就吐血,怕不是出了什麼事吧,周宗卻是不給他再次提問的機會。
“莫大人,我細想,此事康浩既然未明說,你我也不知是何事,不如,你就先答應他,探探他的口風。”
莫良駿面露難色。
“要不我們還是先稟報長公主吧。”
周宗搖搖頭。
“你我如今沒有真憑實據,貿然稟報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
“你與我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