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夙夜低聲問道。
“即墨清和因行為失當被昊天君主重責,朝堂失勢岌岌可危。”
即墨清和顯然早已想好對策。
“你今天殺了辰良?是為了這件事?”
“請夙夜王幫在下一把。”
即墨清和從來不求人,但他知道,有夙夜在一旁,這計劃更加天衣無縫。
“我恐怕這次想不幫你都不行……”
夙夜嘆了口氣,剛剛他看獄卒匆匆忙忙跑出來,見是即墨清和審問辰良,就讓他將鄭昔澤一同找來。
算算時辰,怕也是快到了。
夙夜正想著,臺階上傳來腳步聲,鄭昔澤的臉顯露出來,他先向夙夜行了禮,又瞥過牢中。
“他怎麼死了!”
鄭昔澤快步走過去探上辰良的脖頸。
“左相大人,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他轉過頭有些壓抑著的憤怒。
“辰良拒不交代,本相下手又稍稍重了些。”
即墨清和語氣淡然,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
鄭昔澤指著即墨清和剛想說些什麼,爍格走了下來。
她看了看牢獄中的情況,心中暗叫不好。
“夙夜王,兩位大人,王上來了。”
“噢?鄭大人還稟報了王上?”
即墨清和戲謔看他。
“我不知道你會殺了他,我以為你只是審問,辰良知道那麼多事……”
鄭昔澤皺眉說道,他雖與即墨清和有嫌隙,但也並非落井下石的人,即墨清和這句話分明是說他邀功討賞。
夙夜站在一旁看了看兩人。
“走吧。”
他率先走出了牢獄,鄭昔澤看了一眼即墨清和,也跟了出去。
稽薪從轎攆走下來。
“審問出什麼沒有?”
周遭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稽薪眼神在幾人間遊離。
“辰良已經死了。”
夙夜先開了口。
稽薪皺眉。
“死了?”
“臣審訊失當,請王上責罰。”
即墨清和站出來拱手道。
稽薪看著他。
“刑律之事全屬廷尉司,你為什麼要來?”
“臣……”
即墨清和頓了頓。
“臣身為左相,廷尉司屬九卿之列,當助一臂之力。”
“所以,你問到什麼了?”
稽薪語氣平穩。
“辰良與蘇素宜恐有舊情,其他的,臣惶恐。”
即墨清和像是早已準備好答案,稽薪探究的看了他兩眼。
“鄭昔澤,你也在場嗎?”
“回王上,臣到時辰良已經死了,臣無能。”
鄭昔澤低頭。
他很不贊成即墨清和的做法,但此時主動追究其罪,難免顯得更像黨政之爭。
“左相私審人犯,致其身死,應嚴懲以正朝綱。”
夙夜向來不參與朝堂中事,可今日?稽薪有些詫異,見夙夜不是在開玩笑,她也正色起來。
廷尉司急報已經在路上,可人犯卻死了。
“即墨清和身為左相,私審重犯,用刑不當,罰……”
稽薪似是在斟酌。
“罰俸三年,禁足三月不得參與朝政,以觀後效。”
即墨清和此事確實處置不當,他是朝廷重臣,做事本不該如此莽撞。
“王上,臣先去處理後續,先退下了。”
鄭昔澤性情銳利,又掌管刑法,私審重犯是重罪,稽薪處理的委實輕了些,他心中難免有些不太舒服,說話也硬了些。
稽薪為君多年,對人心拿捏又豈是一點半點,只是這個時候……她看了鄭昔澤一眼,點了點頭。
“妹妹,我也先走了。”
夙夜看這話也說到了,沒自己什麼事,這個時刻,得趕緊回去查查醫書,若是能救即墨清和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