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我,沒有整個巫醫族!他顏安歸能活下來?”
蘇魁首喘著粗氣。
“這是他自願的!”
“呵呵……”
蘇魁首身後傳來兩聲冷笑。
“聖醫對我們有大恩……你果然不配做巫醫族的族長。”
他驚恐的轉過頭,只看見雷盛手中一道寒光閃過,撕裂的疼痛頓時從胸口蔓延,他堪堪揮出一道毒粉迷住雷盛的雙眼,一得空隙立刻轉身往樹林中逃跑。
“不能讓他跑了。”
爍格急切說道。
“追。”
稽薪半眯了眼下令。
“那這個人?”
爍格望向捂住雙眼半跪在地上的雷盛。
“把他送到顏安歸那裡,顏安歸應該很樂意見到他。”
稽薪語氣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給方世發訊號。”
“是。”
爍格低頭。
蘇魁首受著傷一路逃回巫醫族族中,族中眾人見族長受了傷紛紛圍上來,不遠處一道倉皇的身影從屋子裡跑出來,他頭髮有些凌亂,遠遠的看見蘇魁首,忙不迭跑上前撥開人群。
“族長……族長……”
人們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突然有人叫出來。
“這是特使!”
特使找到了!那就是說沒事了!有人上前準備扶起蘇魁首,這傷看起來不輕,趕快去找聖醫吧。
“蘇魁首。”
人群后聲音傳來,這聲音太過冷厲,聞者都不禁顫了兩顫。
蘇魁首一把抓過辰良,他壓低聲音。
“不要讓他們活著走出這裡,不然這裡的所有人都得死,不止她,還有康平……”
辰良心中一怔,抬頭看向來人,王上?他目光流轉間,忽而看到屋簷下站著一個婦人,婦人神情透著無比的擔憂。
這一眼,讓辰良似是下定了決定,他將手放到蘇魁首的肩膀上。
“我知道了。”
說完他突然指著稽薪一行人。
“就是他們!囚禁我,還重傷了族長,把他們抓起來!”
見族長沒有反駁,巫醫族眾人漸漸面露不善,有些習武的男子甚至拿出了武器,守在稽薪身邊的影衛立刻做防備姿態。
“我想知道……”
稽薪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她冷漠的看著眼前的族人。
“巫醫族中除了一個並非巫醫族人的顏安歸,當真沒有人會醫術嗎?”
短短一句話,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沒有人敢站出來出聲。
“殺了,殺了他們……咳咳……不然他們一定會說出去……”
蘇魁首在人群包圍中斷斷續續說道。
即墨清和手中百刃發著微弱的劍鳴,他神色間冰冷淡漠,只要稽薪一聲令下,這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怎麼?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稽薪覆手而立,她本就絕色傾城,又長居高位,氣勢凌人,身上的珍珠緋湖縐裙隨風飄起,挽起髮鬢的蝴蝶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時間奪目逼人,無人敢出聲。
“沒有人敢站出來嗎!”
她又加重了聲音。
有些膽小的女眷悄悄往後退了一些。
“殺了他們!不然我們以後怎麼活!”
人群中有人喊道。
“拿別人的性命換自己的富貴,好一個巫醫族!”
稽薪冷笑。
“那顏安歸需要用自身骨血救人的事,又有多少人知道?”
人群中有人驚懼,有人惶恐,還有人一臉嘲諷得意,稽薪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眼中更是充斥寒意。
“為了隱瞞這個秘密,是要再賠上更多人的性命?都說巫醫族行醫濟世,懷仁善之心,而你們,雖是披著人的皮,與禽獸有什麼分別!”
稽薪自認為了政局從未以善良做為行事之本,她善用手段,不留後患,但也從未拿無辜人的性命來作為墊腳石,可這些人,這些普通的百姓,這些應當是最純善無知的一群人。
他們的心比毒狼更狠,更難以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