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哥,我們走。這鬼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我算是熬出頭了。
我單手攔住她,卻沒說話。
哥,你………………
我終於說了:陛下沒有赦免你。
剛才濃濃的笑意頃刻煙消雲散,寒流在她眼裡打轉,那是冰天雪地的世界,風雪瀰漫。她乾澀地笑一下,說:不要緊,我早料到了,這地方挺好,外面人世險惡……………說著,她走向小木床,她想哭嗎?她趴著,埋下頭,全身顫動幾下。
含玉叫道:不好。她把妹妹翻身。
我可愛可憐的妹妹,胸前一片血淋淋,嘴角還泛流著。
大夫,大夫!
我賓士入宮,周洋剛從寢宮出來,和我擦肩而過,露出女人特有的哀愁。
我把我帶血的袖子給瑾兒看。
陛下,彤彤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她吐血了,袖子上有一半的血來自你的父親。
朕深以為恥。
即便不是你妹妹,你也不該這樣對她。
瑾兒很不順心,像和周洋有情緒,就遷怒於我:朕的心裡夠煩了,你走。
我不走。今天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說清楚也沒用。朕實話實說,朕不好過,也不叫你好過。
你何苦,誰跟你過不去?你告訴我,我收拾他。
周洋。
他?
你若把他馴服,別說彤彤,江山朕都可以給你。
她和周洋鬧什麼事?周洋違抗聖意?不,兒女私情?有點像,總得親自問問他。
我快馬達北王府,已是深夜,王府的幾個房間還亮著。我叫門房通稟,門房不肯,說:老爺傳話,誰也不見。
我有軍國大事。
軍國大事也不行,王府的規矩沒人敢破。
我退卻,我不想和北王翻臉。
我換個手段,輕功潛入。在周洋的臥房外,我掏個紙洞。
他和他的情人熱吻。
除了極度噁心,我如中霹靂,周洋竟是這種人。
我看不起他,羞於與他為伍。
我再去看彤彤時,她面色枯黃,雙目無神,頭髮分岔,精神恍惚。蒼頡窮盡造字的本領也不能深及我的悲哀。
含玉說:彤彤是心病,積怨成疾,藥物無效。
如何是好?
妹妹嗓子乾涸,聲音粗糙:哥,別為我難過,你一難過我就心痛。我不要緊,你還有許多事要做。
你不好起來,我就做不了事。
我唯一的掛念是你和含玉的婚事,辦了吧。
我怕辦了,你就永遠離開我。你能活著是等待我和含玉的結局,這就是你的結局。
我會慢慢痊癒,哥哥,辦吧。我能好得更快。
含玉不表態。
我咬牙說:行,就這麼定了。
我步出陰森的地獄,頭頂驕陽似火,卻不能融化我心底堅冰。含玉挽住我手,繼續艱難的路程。
我再次見可惡的姐姐。
她問:周洋的事辦妥了?
沒有,恐怕我辦不了。
那你來幹什麼?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娶含玉。請冊她做王妃。
朕不答應。當初叫你娶你抗旨,也就罷了,現在反倒來討旨。
此一時彼一時,你別給我較真,我若把你的秘密公諸於眾,你死路一條。
你敢麼,那時帝國四分五裂,你何以對得起先教主。
反正我主意已定。
你的婚禮就是周彤的葬禮,朕說到做到。
你太毒了。彤彤是你妹妹,你們有一半的血統源於同一個父親。
朕說過,這是朕的恥辱。
我太傷心了,好,我們之間沒有親情,只有利益了,對吧。對周洋,你叫我怎麼做?
朕對周洋有好感。
就是說:你想嫁給他。
可以這樣形容。
一回憶那夜周洋與情人卿卿我我,我就氣得想吐血。我說:你趁早死了這心思。他和你不可能。
你肯定?
我肯定。
他有妻室?
我倒不清楚他的家世。不過周洋不可能對你發生興趣。
朕不漂亮?
作為一個女人,這說你自豪的資本。世上男人很多,優秀的何止他一個?
朕只要他。朕得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