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傷了腿的劉大聲音更是響亮,這些潰兵與王自生共過患難,感情自然是不同一般,那魯四將王自生放在一旁的粥碗拿起塞到對方的手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來,先把瓤子填了,再好生睡一覺,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好了。我知道兄弟你心事重,可不吃飯可會搞壞身子的。”
感覺到魯四話語中的濃濃的關切之情,王自生只覺得心頭一暖,趕緊接過粥碗,低聲道:“謝過魯四哥了!”
魯四一拍大腿笑道:“這就對了,以後咱們就是生死兄弟了,有啥過不去的事,大夥兒一起出主意,可千萬別‘軍爺軍爺’的叫,冷了兄弟們的情分!”
王自生吃罷了粥,剛剛躺下一會兒,便被守城士卒弄醒,卻是吉興號的一個執事看到符信來了,保了他出去,於是王自生與魯四等人作別,約定有機會碰頭聚聚,與眾人作別後,王自生便隨吉興號執事一同下城,一路上他注意觀察,發現洪州城中雖然處在圍城之中,但可能是因為水陸交通十分發達,淮南軍無法切斷所有內外交通,所以物質並不匱乏,幾個糧店價格也只是微微上漲,並不像圍城之中的模樣,心下不由得鬆了口氣,畢竟在他也不希望淮南軍能夠輕易攻下洪州。
王自生與那執事一同到了吉興號,那執事便安排他在一間廂房住下。那執事也不知道王自生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是徽州福泰瑞的一個比較高階的夥計。那執事叮囑幾句,讓王自勝莫要到處亂跑,便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廂房中只剩下王自生一人。
大侵攻 第528章 王自生(2)
第528章 王自生(2)
“總算進城來了!”王自生一頭躺到床上,這才覺得渾身疲憊,背上的兩根大筋一陣陣的抽痛,其實身體的疲憊倒是其次,精神上的緊張才是最磨人的。雖說他混入潰兵前早已將利害得失考慮清楚,但在城頭上被那都頭盤問時,他心中還是緊張萬分,畢竟那時自己的生死操於人手,對方心中的隨便一個疑念,自己答覆稍稍不對,甚至吉興號的保人來的晚了一點,都會讓自己的腦袋搬家,當時還沒有感覺,待到回到房中神經鬆弛下來,王自生這才覺得疲憊如同泥沼一般將自己淹沒了,很快他便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王自生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間有敲門聲響,他自小便在外間流浪,投入呂方軍中也是在殿前親軍當差,為人十分警醒,一骨碌翻起身來便已經站在門後,右手已經按住了懷中的短刃刀柄,這才裝出一副迷迷糊糊久睡剛醒的口氣,高聲問道:“什麼事呀?”
“王爺!”門外的小廝喊道:“店鋪外有群軍爺說要找你,為首的那個自稱叫什麼‘路斯’的,你可認得這人?”
“‘路斯’?”王自生聽了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先前與自己一同進城的潰兵頭目“魯四”,趕緊應道:“認得,認得,你且讓他稍待一會,我收拾一下就出來。”
王自生將短刀藏入懷中,收拾了一下衣著,便出得屋來,只見三四條漢子團團蹲在廊下,正閒聊著什麼,身上穿了件黑色對襟的個正是魯四,王自生正要開口招呼,魯四眼尖已經看到他了,起身笑道:“我等此番能夠整個回來,多半都要承王家哥兒的情。我們幾個方才回營中報了到,打了一隻狗,又湊錢買了點薄酒,卻要請王兄弟喝上一杯,萬望莫要推辭。”
王自生聞言心中不由得暗喜,他此時雖然混入洪州城來,但只是孤身一人,對於周邊情況也是兩眼一抹黑,無論是蒐集情報還是想要做些別的什麼都是無從談起。俗話說“酒肉桌上好做兄弟”,若是能借著這個機會把這幾個人拉攏了,豈不是遠遠勝過自己一個人無頭蒼蠅一般胡搞。想到這裡,王自生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對魯四唱了個肥諾笑道:“四哥這般禮重,小弟如何敢當。列位在此稍待,某家進去收拾一下便出來。”說罷王自生對眾人做了個團揖,便往裡間去了。王自生徑直往吉興號得賬房去了,憑藉符信取了兩貫錢來,放在懷中,原來那福泰瑞商號與吉興號是有多年商業往來的老客戶了,福泰瑞有一筆貨款在吉興那邊還未結清,王自生便是冒充福泰瑞的夥計前來這裡用那筆款項購買丹參、葛布回徽州的,也省得身上帶許多錢財引來禍端。
王自生取了錢,便出得門來,與魯四等人同行,眾人走了半盞茶功夫,到了軍營旁的一進破落宅院,魯四與門外的婦人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往裡間去了,王自生剛剛進得裡間,便聞到一股肉香撲鼻而來,只見天井裡兩條漢子正忙著收拾著一張狗皮,一旁的大鍋裡已經燒的滾了,那撲鼻的肉香便是從那鍋中來的,王自生這一路上風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