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軍吧?士卒們揣測道。
陳璋看到士卒們收拾停當,便下令眾人向其餘船隻發出訊號,也命令他們同樣行事,並放下船帆,停止划槳,不得抵抗,剛剛準備停當,最快的那條明州軍快船便靠了上來,一名校尉領著數名兵卒爬上傳來,高聲喝道:“爾等是什麼人,到這裡來作甚?莫不是細作嗎?”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陳璋的身上了,那校尉也看出了陳璋乃是其中的頭目,伸手指指喝道:“你,就是你這個大個子,快快過來答話。”語氣極為無禮。
陳璋卻不著惱,小步前趨至那校尉面前,斂衽拜了一拜,培訓道:“這位軍爺,我等都是良善商人,那是什麼細作,不過想要運點糧食到明州,販運些鹽回去,將本求利罷了,只不過昨日碰到大風大雨,迷失了方向罷了,還請軍爺見諒。”
那校尉冷哼了一聲,打量了陳璋和一旁的水手兵士幾眼,指著地上的幾件兵器冷聲道:“糧食、鹽,依我看,你們定然是鎮海軍的水軍,喬裝打扮到明州來刺探軍情來了。”
陳璋只是陪著笑臉:“軍爺說的哪裡話,如今海上盜匪極多,我等跑船之人若不準備幾件兵器,只怕丟了錢財是小事,連自家性命也難保住,軍爺若是不信,大可到艙中搜查,若是找出什麼不對的地方,莫要冤枉了我等。”
那校尉下得艙去,果然裝的滿滿的都是稻米,上得甲板來又打量了幾眼眾人,的確這些水手頗有殺伐之氣,手中的老繭顯然也是握慣了刀柄的,並非尋常跑船的水手,只是這年頭,海商和海盜也不過是一字之差罷了,平日裡販運獲利,海上碰到單條船隻,便抹把臉變作了盜匪的也是大有人在,自己也無需太過認真了,只是要看這為首的漢子會不會做人。想到這裡,他聲音緩和了少許,開口問道:“你說你是來販鹽,可杭州那邊也有鹽場,為何要跑到明州來販運?”
這個問題陳璋出行前早就打好了草稿,趕緊諛笑道:“軍爺問得好,杭州是有鹽,只是那呂相公鹽稅收的不輕,將諸處鹽場控制的極嚴,在下聽說明州這邊有鹽,所以才來這邊碰碰運氣。”說到這裡,陳璋拱了拱手,手上已經不露痕跡的放了個小布袋到了那校尉手中。
那校尉手中一重,隔著布袋一捏,好像是銅錢,看重量大約有快兩貫錢的模樣。他冷哼了一聲,便將那袋錢納入懷中,他也有聽聞呂方攻取杭州後,便整頓鹽政,控制了諸處鹽場,集中專賣,從中獲利。這商人所說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加上眼前船上的狼狽模樣,是裝不了假的,的確是經歷了昨夜那場風雨,加上那袋錢,神色也和氣了不少,道:“看樣子你們也不像是細作,不如且隨我們上岸,去見過上官再說吧。”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陳璋拜了兩拜,笑道:“我這些手下也要上岸歇息歇息,船隻也有破損的地方需要修理。不過到時候還請軍爺在上官面前為我等美言幾句。”
為王前驅 第372章 屈辱
第372章 屈辱
那校尉左右看看,他只不過是這一條船上的小頭目,大頭目還在後面船上,是個做不得主的,再說眼下正是大軍出動的時候,這些船隻和糧食來的正好,肯定要被充公,自己得了人家好處,待會就說句好話,看看能不能保住這人性命,也算對得起他的錢了,想到這裡,他低聲道:“待會兒你老實點,性命還能保得住。”
陳璋聽了心中暗喜,只要對方沒收了船隻,自然自己便可以留在島上,有機可乘,可臉上卻是如批喪妣的,活脫脫一個被突然而來的打擊壓倒了的商人。
那校尉見陳璋這般模樣,也懶得多言,畢竟也就兩貫錢的情分,自己提點這麼多已經夠了。不一會兒,統領哨船的前部的都尉跳了上來,那校尉趕緊迎了上去,將陳璋所說的重複了一遍,又強調了艙中的確都是糧食,便站到一旁,聽候那都尉的處置。
那都尉是個黑臉漢子,身材不高,兩條腿外八字站開,在這顛簸的甲板上站得穩當當的,一看就知道是跑慣水上的漢子。他冷冷的看了看散落在甲板上的兵器,目光停留在了甲板上的陳璋手下們身上,過了片刻,冷喝道:“先將船全部勢到港中停泊,聽候上官發落。”
陳璋好似已經被那校尉的話給嚇暈了,只是傻傻的癱坐在一旁,都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在每條船上安置了兩名兵士看守,自顧回到來時快船上,押運著這些船隻往港中駛去。
待到了港中,船上所有水手兵士立刻被驅趕下船,集中到一個專門的營區,幾個性子暴躁的兵士待要反抗,卻被陳璋用眼色制止住了,待到押送的軍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