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了一會笑道:“這定然是朱溫那廝左右長劍都的精銳,抽出給那龐師古以為親兵,朱溫那廝倒是捨得。他們想要以精兵反衝,提振一下己方士氣。待我先擊破此軍,再踏敵營。”
說罷,朱瑾躍上馬去,長嘯一聲,衝出營去,身後的沙陀鐵騎魚貫而出,宛如一條大蛇一般,對面的宣武軍見敵將竟如此強橫,直接橫衝過來,紛紛張弓放箭。那朱瑾馬兒跑得快,身上甲冑又十分精良,大部分箭矢都落到了他的後面,倒是射倒了後面跟隨的幾騎,騎弓射程又近,待要放第二箭,已經被朱瑾衝到了陣前,宣武兵正要揮刀挺矛上前廝殺,卻只見對手借了馬勢,已經一槊將己方一人從馬上捅了下去。馬速竟絲毫不減,便陷入己軍陣中。右邊一人奮起一矛便向對手腋下盔甲薄弱處刺去,定要將對手刺個通透。可那陷陣騎士竟彷彿腦後長了一雙眼睛,一扭腰便將那長矛避過,反手竟將那長矛奪了過來,反手一送,長矛尾端便捅在那人胸口,竟將其捅下馬去,立刻被馬蹄踩死。
宣武軍眾軍士是又驚又怒,須知古時騎兵衝陣,極少有當面向正面衝擊的,多半是攻擊對手側翼,這樣便是敵兵數目遠多於自己的,能夠和自己交鋒的也不過寥寥數人罷了,唐時若說陷陣之人,最為出名的便是太宗李世民和尉敬德一對君臣了,這兩人盔甲坐騎都是一等一的倒也罷了,尉敬德還有一項天下聞名的絕技,接槊奪槊,便是數十人圍著攢刺,也能一一奪過避過,眼前此人奪槍矛的手法便頗有幾分尉敬德的遺風,只見他策馬橫衝,或奪或刺,雖說十幾名宣武軍的精銳圍攻,也未曾傷得他,反而被他一連殺了三四人,向領軍的宣武軍副將衝去。守軍正要收緊包圍圈,後面的沙陀騎兵也從朱瑾撕開的裂口衝了進來,頓時殺做一團。
朱瑾一槊橫擊,將面前的敵兵擊的腦漿迸裂,當場死去。眼前便是敵軍牙旗所在,站在牙旗下的便是宣武軍的副將。那副將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了,眼前衝陣的這人如此豪勇,當真是天下少有,可看他的身形越發熟悉,只是臉上帶了一副銅面具,才認不出來。兩旁的親兵見敵軍已經殺到離主將不過數丈遠,快馬衝擊不過呼吸間事,便要將其拉到比較安全的地方。那副將一把推開親兵,將頭盔擲在地上喝道:“大丈夫自當臨陣鬥死,豈有退而求活的道理。”
“想不到今日竟遇到這等好漢子,便賜你一具全屍吧。”
那副將沒想到在這沙陀騎兵中竟聽到了滿口關東口音,倒是有幾分耳熟,突然他耳中一閃念,指著對面那衝陣騎士喝道:“朱瑾,莫非你便是那朱瑾。”
朱瑾一愣,隨手將臉上的面具取下,露出紫紅色的威武面容來:“想不到今日竟讓人認出來了,你倒是好大膽子,認得我朱瑾還敢當我之鋒,今日定要取那龐師古的首級祭奠我胞兄的英靈。”原來這朱瑾的胞兄便是天平鎮節度使朱瑄,正是被這龐師古所生擒,後來在汴州被朱溫所殺,此時當真是冤家路窄。
話音剛落,朱瑾已經挺槊猛衝過來,兩旁親兵剛想抵擋,卻被朱瑾身後的幾名突騎一陣亂箭射倒,那副將見對方來勢極猛,他也知道這戰陣之上,衝殺對敵,極少有躲避格擋的招式,比的便是誰更快更狠,先斬殺了對手便是。也不躲避格擋,拼命一矛對刺過去,只希望也能重創對手,就算自己丟了性命,也能挫傷一下對手的攻勢。
兩人矛槊相交之時,朱瑾微微一使橫勁,便將對方的長矛撥到旁邊去了,自己的長槊卻搶了當中,一下子便從胸口貫入,對方的長矛卻只是在朱瑾的肩上擦了一下,他盔甲本就十分精良,加上兵器更長,先殺了對手,是以不過受了點輕傷。
那宣武軍副將跌下馬來,朱瑾跳下馬來,隨手割了對手的首級,挑在自己長槊尖刃上,跳上馬來,唿哨一聲,反手便一刀砍在一旁的宣武軍牙旗杆上。宣武軍士卒看到主將牙旗被奪,主將也被陣斬。頓時大潰。朱瑾一面領兵追擊,一面縱聲長嘯,後面領兵待機的侯瓚也驅兵前行。數千鐵騎在原野上賓士的聲音便如同一計計悶雷敲擊在留在營中的宣武兵心頭,方才逃入營中的潰卒們的話語一下子又在他們耳邊迴響起來,:“楊行密已經在壽州擊破葛從周,已經自領十萬大軍包圍過來了。”他們本來就以前大半是降卒,對主將並不信任,又來到陌生的南方作戰,加之天氣寒冷,營地又遭到水淹,士氣十分低落,眼前大隊的敵兵衝擊過來,一下子行伍便紊亂起來。
營外被擊破的宣武軍騎兵被朱瑾追的緊,本來依照兵法上來說,像這般被擊破的騎兵一般都不能直接退回本軍的陣營,因為會衝亂己方的隊形,敵兵也會趁機尾隨而入陣,應該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