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避避風頭再說。
呂方笑道:“餘縣丞不知道嗎?那倒是奇怪了,來人呀,將私自開礦,欺行霸市,牟取暴利的那些惡徒給我帶上來。”
外面頓時一陣應和聲,緊接著邊推進來四五個人,餘縣丞定睛一看,為首的一個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正是自己的親弟,剩下的幾人便是縣中的諸曹官吏,他只覺得喉頭一緊,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竟然站在那裡呆住了
呂方也不多話,從一旁取出一份文牘來,擲在地上,冷聲道:“你看看吧,若有冤枉你的地方,說出來便是。”
餘縣丞翻開那文牘,只見上面一行行竟然全是控告著自己十成徵稅,私自開礦,鍊鐵的人,姓名住處一一分明,還有的便是自己家丁口,所有的蔭戶多少,田地多少,房屋,還有開礦的地點時間,所用人數,寫的十分清楚。那餘縣丞只看了七八頁便只覺得額頭上的汗水一股股的湧了出來,一滴滴的滴在文牘上,一雙手好似有灌了鉛一般,連再翻一頁紙也翻不動。一旁數名同他合謀開礦人看到他這般模樣,趕緊也撲到在地上,連連磕頭,連一句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呂方此時臉色鐵青說道:“我朝設官,一縣雖高不過六品,但導風化,風化,察冤滯,聽獄訟,收賦稅,可以說治亂之源,皆因汝輩所為。呂某新來湖州,又不習民事,便將手中兩縣百姓悉數付與爾等,汝曹竟如此作為,莫非以為我呂方殺不得你們嗎?”說道最後,呂方聲音陡然拔高,伏在地上的眾人想起此人的狠辣名聲,外面的數百精兵,全身上下不禁頓時顫抖起來了,也不敢開口分辨懇求,只是更加用力的磕頭起來。
正當此時,一旁突然有人笑道:“依在下看來,他們固然該受懲處,使君也未必無過。”
呂方抬頭看過去,站在一旁說話的卻是胡遵,右手輕拂及腹的長鬚,只見其臉上滿是譏誚的笑容。
“大膽,你這老兒,莫非以為某家腰間長刀不利嗎?”在呂方身後侍立的劉滿福大聲喝道,他右手已經將腰間長刀拔出半截,上前一步想要給這老兒一點顏色看看。
呂方卻從一旁伸手攔住,笑道:“莫非胡先生要說在下有督導不嚴之過?”
胡遵搖了搖頭:“你是一州防禦使,守土之責為重,其他自有下僚執行,現在發現也說不得晚。自古以來只聽說任賢用能方能大治,你先前賣官鬻爵,得來自然是一群貪夫,如今你卻責怪他們虐民以逞,豈不是好笑得很。”
功高震主 第229章 築基
第229章 築基
呂方抬頭看過去,站在一旁說話的卻是胡遵,右手輕拂及腹的長鬚,只見其臉上滿是譏誚的笑容。
“大膽,你這老兒,莫非以為某家腰間長刀不利嗎?”在呂方身後侍立的劉滿福大聲喝道,他右手已經將腰間長刀拔出半截,上前一步想要給這老兒一點顏色看看。
呂方卻從一旁伸手攔住,笑道:“莫非胡先生要說在下有督導不嚴之過?”
胡遵搖了搖頭:“你是一州防禦使,守土之責為重,其他自有下僚執行,現在發現也說不得晚。自古以來只聽說任賢用能方能大治,你先前賣官鬻爵,得來自然是一群貪夫,如今你卻責怪他們虐民以逞,豈不是好笑得很。”
場中頓時一片靜寂,劉滿福緊盯著呂方,只等稍有暗示便將這不識相的老頭子拖下去,一刀兩斷。呂方卻臉色如常,笑道:“胡公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也罷,今日本州便寬餘幾分。”
下面不住磕頭的數人聽到呂方這般說,趕緊連聲感謝,那胡遵卻冷笑道:“使君說寬恕便寬恕,說嚴懲便嚴懲,倒好似這幾人是自家奴僕一般。”
呂方聽了一愣,全然不知道這倔強老頭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胡遵大聲道:“他們剝民脂以自肥,又私自開礦,而使君賣官鬻爵,任用貪夫,都觸犯了朝廷法度,要受到懲處,豈能減免了他們的刑罰便作罷了。”
在場眾人這才弄明白鬍遵的意思,原來這老頭兒竟然不是替那幾人求饒,二十要各打五十大板,趴在地上求饒的那幾人望向他的眼光立刻由感激變為仇恨,只怕在他們心中,作為始作俑者的呂方還不及這個老頭子可惡。呂方身後的劉滿福聽到這裡,再也耐不住性子,拔出腰間佩刀,便要當場將這老頭子斬殺。
呂方伸手攔住劉滿福,笑道:“胡公果然剛正嚴介,某家今日見識了,只是恰逢亂世,若是隻憑直道而行的話,只怕不但不能建功立業,只怕連己身都保不住,罷了,今日你先退下吧。”說到這裡,伸手指向大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