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時那樣,看得出了神。
獄奴站在原地,看著顧幽,雙手捂在嘴前,有些不知所措。幸福來得太過於突然了,獄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次。她看著那對白色的眼睛,連眨眼都不敢。她害怕一眨眼,眼淚就會衝破眼眶的束縛落下去。她害怕一眨眼,眼前的顧幽就會像以往所有的幻覺裡一樣,消失掉。
“獄奴,你還好嗎?”獄奴問。
“我……我很好……”聲音有些顫抖。
“你憔悴了很多啊。”
“沒……沒有……你也瘦了很多……”
“我還好。只是,很想你,很想。”
“我……我也……”
顧幽恬淡地笑了。
獄奴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不適嗎?我馬上去給你叫醫生。”
“不要了,我很好。只是,口渴。能不能給我一杯水啊?”
獄奴點點頭,說:“好的,馬上就好。你先躺下,休息吧。”一邊說,一邊跑到桌邊。她拿起一個杯子,然後提起茶壺向裡面倒了大半杯水。手依然因為激動而顫抖,端起杯子時,滾燙的水撒出來,撒在自己的手上。她的手一抖,杯子從手中掉了下去,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獄奴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抬起頭來,自己仍然趴在顧幽的枕邊。
又是夢啊。
獄奴披上一件衣服,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雖然一個又一個的醫生判定顧幽已經死亡,可是獄奴依然不甘心。就像沒有找到顧幽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詢問失敗,她依然可以繼續問下去。
她一直相信,指引自己找到顧幽的那個夢,是顧幽給予自己的。她一直相信,在山崖上的那天,是顧幽救了自己,是她給了自己希望,對自己說了那麼多話。所以,她相信,顧幽還能像從前一樣,站起來,不屈服於任何人。
“顧幽,我真的好想你。我真的……我真的很自私,明明說著這樣的日子很平靜,很好,可是我卻不止一次地期盼你醒來。我想聽到你說話,我想看到你笑。而其他的事情,等你醒來了,我們再商量,好嗎?”
獄奴走過大教堂,雖然已經不再信奉神教,可是她依然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為顧幽祈禱。
重新換過馬的煉舞、殘魂、融月、蝕燭和懸鈴騎著馬從祈禱的獄奴身後走過。
走了好幾米遠了,煉舞突然拉住馬,轉過頭來,盯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好這時,獄奴祈禱完畢,睜開眼,轉過身子。
兩束眼神,碰到了一起。
“煉舞。”獄奴喊了一聲,走過去。
煉舞的手放在腰上,牙咬得緊緊的,沒有說話。
獄奴走近了,說:“煉舞,顧幽他……”
“你這個妖女!”煉舞大吼一聲,腰間的短劍隨著手掌的前伸滑出來,拉出一道長長的白光,劍劃過的嗡嗡聲在空氣裡肆意伸張。
獄奴上半身向右倒去,躲開了短劍。但煉舞的手向回一招,短劍在他掌心旋轉,從獄奴的耳邊劃過。獄奴後退了好幾步,一小束髮絲卻依然留在開始站的地方,被風揚起。
“煉舞……”融月喊了一聲。
蝕燭用魔杖按住煉舞握劍的手,說:“煉舞,你這是幹什麼?”
“我幹什麼?”煉舞說,“你們知道這個妖女是誰嗎?她就是騙取顧幽信任然後派亡魂戰士殺死顧幽的元兇,教會的聖之使者,獄奴妖女。”
“不是,不是我派亡魂戰士去的。我沒有害死顧幽,是神之主教讓亡魂戰士到潮汐旅店埋伏著的。”獄奴搖著雙手,解釋。
“誰相信你的鬼話?就算是神之主教派的人去,那不也一樣的嗎?都是你們教會的人。要不是你讓顧幽到潮汐旅店等,我們會遭到你們的暗算嗎?你們這幫人,除了陰謀暗算,還會什麼?”
獄奴不說話了。煉舞說得沒錯,要不是自己讓顧幽去潮汐旅店等,哪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煉舞對其他人說:“今天,就讓我殺死真兇,為顧幽報仇。”
“煉舞,顧幽沒有死。”獄奴說。
殘魂冷冷一笑,“獄奴,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接到訊息了,真不錯啊。”
“殘魂?你是殘魂?”這時候,獄奴才發覺全身紅袍,手持火焰弓的人就是曾經被懸在望神城城樓上示眾的殘魂。她有些不敢相信,死去的人竟然復活了。但看到真真實實的殘魂,她的心裡又多了幾絲希望,“殘魂,你復活了嗎?那麼,你一定知道怎麼復活顧幽吧。”
殘魂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