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在房間裡,有他躺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床。
顧幽坐到床沿上,手撫摩著舒適柔軟的床面。床頭的桌子上,有一本厚厚的書。顧幽把書捧起來,抹去封面上薄薄的塵土。“亞哲爾詩集。”對著封面上的文字,他輕聲念。突然,一個柔和細膩的聲音,穿越腦海。
“我現在依然不知道顧幽和殘魂哪個才是你的名字。可是,我即將離開這裡了,卻不能帶你走。對不起,我不能讓我最愛的哥哥單獨去完成我們共同的使命。對不起,不能再照顧你,不能等待你甦醒。讓我最後一次為你讀你喜愛的詩句,好嗎?”
停頓了一下,翻書的嘩嘩聲。
“今天,我再為你讀一次第四首,《空室》。”
“沒有氣息,
忘卻了時光。
靈魂消散,
忘卻了過往。
一切泯滅在盡頭,
剩下的只是我的空室,
斜照而來的光,
為我蒼茫。
一切,
化作虛無。
惟獨你們對我的敬仰,
永世延流。”
一個淡紫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顧幽彷彿在思索什麼,又迴轉身,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顧幽喊住了懸鈴。
懸鈴慢慢轉過身,微笑著,說:“有事嗎?”
“我……”顧幽不知道該說什麼,手翻動著厚厚的詩集。一個信封,從詩集裡掉落下來。顧幽趕忙彎腰去撿,以緩解說不出話的尷尬。信封上沒有任何字,顧幽想拆開,卻被懸鈴奪了過去,藏在身後。
“你的?”顧幽看著懸鈴,問。
“我的。”懸鈴的雙手背在身後,將信封撕碎了。
看著懸鈴的身後有紙片落下,顧幽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了我去幫哥哥搭建帳篷。”懸鈴說著,腳步已經開始向後退。
“沒……沒事……”顧幽對她點點頭。
懸鈴將手裡的碎紙片握在了一起,轉身走出了房門。在她一隻腳已經跨出房門的時候,顧幽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懸鈴……謝謝……”
懸鈴沒有回答,裝作沒有聽見就向外走。走出木屋的大門後,正好遇到了獄奴。獄奴微笑著對她說:“懸鈴,蝕燭正在問你到哪裡去了呢。”
懸鈴微微點頭,從獄奴身邊跑了過去。
留下獄奴,望著淡紫色的背影,獨自發呆。獄奴對懸鈴說話時所看到的,懸鈴那樣的眼神,帶著憂傷,帶著委屈,彷彿什麼東西,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丟失了。
懸鈴向山谷的一側跑去,風從她的臉上劃過。一定是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