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閣樓裡。
琴音漸轉,至乎細不可聞。
倦意襲上心頭,我感到靈琴向我說:“好好睡一覺吧。便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後,有人拍打我的臉頰。
我驚醒過來。
一個男子的聲音冷冷道:“喝吧!”
吸管伸進我的口裡。我用力一吸,鮮奶源源不絕進入口腔內,透過喉管流進胃內。
我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靈琴靈琴,你究竟在哪裡?
“叮咚!”
清音輕響。
我的腦海清晰無比地浮現出靈琴靜立在閣樓內的景象,陽光從窗的破隙射入來。
我心中一呆,這是早上的陽光,難道我竟睡了一天一夜?
是否靈琴的靈力使我如此不合理地熟睡?
還有兩天,就是我未日的到來。
我的心在叫道:“靈琴靈琴,我可否透過你的力量,你的慧眼,看到四周的環境,既然你能使我看到你,是否亦可看到其它東西?”
這個念頭還未完,我已發覺從上而下俯瞰著自己。
被矇眼蒙耳的“我”,躺在一張單人床上,一名大漢拿著一瓶牛奶,正餵我進食。
我強壓著心中的興奮,心念再動,視線像只會飛翔的小鳥,移往房外,迅速察探周圍的環境。
不到片刻功夫,我已弄清楚身在雄關旁的一個大貨倉裡。果然不出我所料,另有三名大漢在隔鄰的房間裡,透過閉路電視監察著我的情形。
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在我心裡冒上來。
靈琴靈琴,你既能使我熟睡,是否也能使這些大漢昏睡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三名大漢頻打呵欠,先後東歪西倒地睡了過去,在我房內的大漢,剛拿起我吸乾了的空瓶,便倒睡在床邊。
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我此刻的歡樂。
我的手一輪活動後,輕易地從捆綁鬆脫出來。接著在雙手的幫助下,腳亦回覆了自由,拿下蒙著眼睛和耳朵的東西,才發覺視聽是如此的可貴。我從床上跳了起來,透過開啟了的門來到隔鄰的房間,在三名熟睡的大漢身旁,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牆上的鐘顯示時間是早上十時三十分,我的而且確睡了一天一夜。
電話接能了。
黑山的聲音道:“誰?”
我冷冷道:“黑山!”
黑山呆道:“隱身人?是你!”
只是這句驚惶失措的話,已暴露了他對我的背叛。
我笑道:“你好嗎?黑山。”
黑山聽出我異常的口氣,勉強鎮定地道:“我拿到我寄給你的東西了嗎?”
我淡淡道:“你請來了這麼多朋友在郵局等我,我又不是那麼愛交際應酬的人,唯有避之則吉呀!”
黑山顫聲道:“你誤會了!”
我沉聲道:“走吧,有那麼遠便走那麼遠,挖個洞,鑽進去,但我給你準備的一份大禮,一定會送到你的手上。”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這幾句話已足夠了。
我並不逃走,施施然回到囚室,首先將雙腳重套入塑膠腳銬裡,又蒙上眼睛耳朵,再將自己反縛起來,這些在一般人可能非常困難的事,但像我這曾受解縛訓練的專家手上,卻是輕易地完成。
現在到了最重要的一環。
靈琴靈琴,喚醒他們吧!
這次我看不到任何景象,但卻感到身旁的大漢移動時觸碰到我的身體,我雖聽不到他的說話,但卻估到他定是咒罵著自己竟會睡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
大約三小時後,我給抬了起來,並用布團塞口,不一會置身在貨車之內,身體的移動,使我知道車子下正以高速行駛。
這是一場賭博。
假設他們要殺我這“無辜的我”滅口,我便完了。
但我不相信他們會做這樣的蠢事。放了我,對他們並不能做成任何傷害,當然那要假設我並不是隱身人。
我也不能不賭上注。
若我逃走了,他們便知道我是隱身人,而我也失去了“隱身”的最大優點。
此後全世界的黑社會都會找我,而我只能像老鼠般東躲西藏。所以我不得不以性命賭上一注。
這一注若是押中了,我便比以往處在更有利的地位,殺死納帝和橫渡連耶。
隱身人是有仇必報的。
貨車停了下來。
我給抬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