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在奈何橋上飲了孟婆湯吧。”
“月老,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月老頓了頓,開口道:“他當然會忘了你,因為他喝了我的忘情水。”
我冷笑一聲,“果然。”
月老說:“你與他之間的姻緣在他飛昇的那一刻便斷了。他如今是上神,而你不過是個散仙,讓他想起你,不論是於他還是於你都沒什麼好處。”
“我知道,不如你也給我一盅忘情水?”我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人間有一句話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既然他已經忘了我,那我又何苦再痴纏下去?倒不如同他一樣,忘個乾淨。
月老吃了一驚,但這話也甚得他意,他說:“忘情水調配需些時日,等我調配好後便給你。”我點點頭。
我想,既然我們沒有一個好的結果,也該好好告個別,也不枉我這千年以來的執念。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二:寄浮生
浮生一夢,輾轉紅塵,緣起緣滅,不過情之一字。情始則歡,情終不過兩兩相忘。即使不捨不願,也終敵不過“緣了”二字。
他曾說不重要的記憶便會忘掉,而重要的記憶卻不會忘。而如今看來,再重要的記憶也是會忘的。也許那些記憶對他不重要,但對我卻是此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我不悔我的決定,只因我明白:即使我知道那個人曾承諾過我會娶我,可在他忘卻所有之後我再如何記得,我們之間也是咫尺天涯。我們曾經即使再如何的美好,那也只會是曾經。我雖然懵懂,但好在分得清現在與從前。其實我何其有幸,能被他那樣完美的人寵著愛著。我是他的一世情劫,而他又何嘗不是我的一世情劫。只不過,我醒得比較晚。他入了戲,出戏只需一盅忘情水;我入了戲,出戏自然也只需一盅忘情水。月老的忘情水還需數日方可調製好,而這些日子,正好了了我心裡頭最後一個心願。
墨詞在凡間之時愛琴,現如今應該也是愛的。我知道,興許他的仙宮中有更好的琴,但是,畢竟這琴我守了千年,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夠親手還他。所以,我便抱著琴到了他的舜清宮中。經仙官通傳後,我便也如願見到了他。我從未曾想過,我與他重逢後不久便是永久的告別;更未曾想過,我與他會有那麼陌生的時候。
我福了福身子,道一句:“小仙見過上神。”
他微笑,道:“起來吧。你來見我所為何事?”
他的笑還是那麼好看,只是這樣陌生的笑對我是第一次。我也回他一個微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上神很像一位故人,想著興許此生再見不到他了,能配得上這琴的怕是隻有上神了。所以,我便來了。”
“你怎就那麼肯定我會接受這琴?”
我說:“小仙不敢猜度上神的心思,也不敢左右上神的決定,只是純粹的希望上神不要拒絕。”
他看了一眼我抱著的琴,說:“琴是好琴。”
“你願意收下這琴了?”
“你同我說說你說的那位故人。”
“他是一個凡人。”
“你拿一個凡人同本上神相提並論,不怕我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
我說:“不怕,只因他是世間頂好的人。”
“你喜歡他?”
“我愛他。”
他問:“他的名字也喚作墨詞?”
我點頭,道:“是。”
“長得和我很像?”
“嗯。”
他笑了一聲,說:“你莫不是編了個故事,想說他便是本上神吧?”
我搖搖頭,道:“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他。”是啊,你不是他,他心裡有我,而你心裡沒有。
他說:“接著說下去。”
我說:“他善琴藝,在人間還有一個‘天下第一琴師’的稱號;善劍術,人間少有對手。在豔陽天,他喜歡坐在梨花樹下煮一壺茶。他還常常會做些好吃的給我吃,還會為我綰髮。我常常在想,他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他很聰明,很多事情我沒有想到的,他都能想到,為我做了不少事。到最後,他死了也是為了護著我。”
他皺著眉頭,好像在想著什麼,隨後說:“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將這琴給我?為何不等到他輪迴後將琴給他?”
“沒用的,他根本就沒有入輪迴。”
“許是飛昇入了仙班,你為何不等等?”
“我已經等了一千年,我知道,他回不來了。”他回不來了,只因他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