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夾雜著嘶吼,彷彿要將這將近十年的自責全部宣洩出來。
秦諾有片刻的恍惚,言的聲音越來越低,同樣的音色演繹出來,就好像是另一個哭泣的自己,不斷掙扎著,掙扎著……如何也尋不到救贖。
八歲的孩子,已經不再需要人管束。按照秦氏教育,十六歲之前,只要不玩死自己就可以。護衛的孩子之間玩的是武力,再上一級比的是智力,似乎越高權利的孩子玩的東西越多,也越特殊。當然,越級遊戲也是被允許的,家主並不反對能者居之。
然後等到十六歲之後,按照遊戲排名決定各自的去向。沒有人規定你必須做什麼,這代家主,也是秦朝的父親說過,前提是你有能力去做。
但是有一個異類,家主的嫡長女。她既不玩武力,也不玩智力。沒有人敢挑戰她,曾經有過,後來沒有了。
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七歲,六歲?或許還是更小的時候,五歲。
五歲的女孩,剪著可愛的西瓜頭,永遠的黑色小裙子,露出藕似的胳膊。大大的黑色眼眸,遇到不喜歡的事情就砸東西,暴躁的更人頭痛。
她喜歡呆在圖書室裡,陽光打在身上漂亮的像個天使一樣,雖然是穿著黑色衣服的天使。冷冰冰的小傢伙,偏偏又生得那一副冰雪容顏,引得周圍的孩子們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喂,要不要和我比一場?”七歲的男孩,穿著一襲黑色小西裝,兇巴巴的瞪著她。
那人似乎也覺得無聊了,放下書本,奶聲奶氣的回答,“越級?”
“嗯。”男孩下定了決心,仍然保持警戒。只要家主不喊停,任何孩子都有權利和她比賽。
“要比什麼?”這是比什麼都可以的意思。
“我比你大,公平起見,我們不比打架。”男孩話一轉,“你看著,猜對了就算你贏。”
一排排木質長椅,整個圖書館的孩子都停下手中的事情,一雙雙眼睛朝最後面的角落看去,終於有人敢向她挑戰了。孩童時期對那挑戰者的崇拜由此建立,輸和贏似乎顯得不那麼重要。
一個同樣打扮的男孩從門口進來,有孩子驚撥出聲,他們怎麼長的一模一樣?兩個男孩相互錯步,幾個移動便分不清誰是誰了。
當他們站在面前的時候,就好像照鏡子。小秦暮也驚呆了,拍拍裙子爬到桌子上坐著,一雙大大的眸子眨也不眨,與他們平視。她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雙胞胎,很神奇。”這幾乎是孩子們聽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兩個男孩開口,語速和音色居然不分彼此。“猜,誰是哥哥?”
“剛才與我說話的是誰?”她疑惑的歪著頭,樣子十分可愛。
雙胞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指向對方,“是他。”
小秦暮撐著下巴,端正西瓜頭,細細的從他們的臉上分辨,然後看向左邊的人,“你是哥哥。”
左邊的男孩絲毫不緊張,“你猜錯了,我是弟弟。”
孩子們已經明白過來,無論她猜的對不對都是錯的,她,贏不了!
“好吧!我輸了。”小人大大方方的認輸,冰雪容顏染上些許人氣。
☆、第五十一章怕什麼
越級遊戲,挑戰者輸了退一級,贏者則可向對方提一個要求。有些不公平吧!退一級意味著被上一級的孩子踩在腳下,而要求無非是一些犧牲自尊奴役的事情。建立在血緣基礎上的
階層,連同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大門被人完全開啟,向來不踏足此地的大人們進來了。兩排黑色護衛,衣袖的扣子是上專屬於家主標誌的龍紋。
一襲黑色中山裝,白淨臉龐,唇極薄,劍眉星目,孩子們從來都沒想到家主會是這樣年輕的容貌。
小秦暮坐在仍然坐在桌子上沒動,周圍的孩子們都已經有禮貌的問好,包括那對孿生兄弟。
“聽說你在和別人比賽,我來看看。”他踏上臺階,一步一步,越過木製排椅。“怎麼樣?誰贏了?”
話是對她說的,眼睛卻對上那對男孩,誰會贏得過家主的女兒呢?誰敢贏呢?
男孩們並沒有表示多大的抗拒與不滿,“我們輸了。”
“哦,這樣。”秦天似乎很高興,眼眸裡劃過一抹興昧,“秦暮,是你贏了。”
小秦暮躲過他伸來的雙手,從桌子上爬下來,順道帶走旁邊的書,一言不發。
秦天也不在意,不緊不慢的一句,“既然輸了,這兩個孩子便退兩級吧!”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