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抬頭看著隨憶,“阿憶,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快畢業了,你們這一別,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等他回來,你也畢業了,你不會留在這裡,你家那裡他也不會去。這就是我去見喬裕的原因。我今天見了他,如果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這個男人,我也沒什麼遺憾了。阿憶,你呢?我們相識幾年,你的性子不緩不急,恬靜大氣,別人得罪了你,你總是溫柔地笑笑,從不會有半點計較。你該得到幸福,蕭子淵同樣不急不躁,閒適睿智,你們讓我覺得,你該抓住讓你幸福的這個人。”
隨憶和妖女對視了幾秒後,慢慢低下頭。蕭子淵戲謔的笑容,蕭子淵指間的溫度,蕭子淵的圍巾,蕭子淵給她的平安符,那個起風的傍晚,蕭子淵牽著她的手從校園裡走過,蕭子淵送給她的積木,蕭子淵還對她說她的字很漂亮,她還打算有機會寫一幅字送給他……
有機會……一句有機會讓她以為他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現在卻沒機會了嗎?
突然間她開始心慌,這種感覺很陌生,蕭子淵似乎讓她安逸的生活越來越失控。
隨憶當晚一夜無眠,第二天便請假回了家,或者可以說是逃回了家。
坐了一夜火車,隨憶清晨到家的時候,隨母大概晨練去了沒在,她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
隨母回來,看到她嚇了一跳,“咦,隨丫頭,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隨憶眼睛都沒睜,哼哼了兩聲表示聽到了。
隨母坐到旁邊摸著她的額頭,一臉關切,“病了?”
隨憶順勢趴到隨母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撒嬌,“媽媽,我想你了。”
隨母笑起來,拍著她的後背,“這丫頭,這是怎麼了?也不到放假的時間啊?怎麼,被學校勸退了?”
隨憶心中的溫情一點沒剩,滿頭黑線,僵硬地攬著隨母的腰。
隨母皺著眉想著,“你不會未婚先孕了吧?不該啊,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做保護措施……”
隨母還在分析著可能性,隨憶忍不住打斷,“媽,你女兒不是不良少女……”
隨母看著隨憶哀怨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笑著站起來轉移話題,“那是當然的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隨憶沒精打采地閉上眼睛接著睡,“隨便啊。”
隨母調侃著:“當初就該給你起這個名字。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說出來就把你自己吃了吧。”說完,施施然去廚房琢磨做什麼了。
隨憶卻猛然睜開眼睛,不久之前她也曾問過蕭子淵這個問題,蕭子淵卻順勢一本正經地佔了她的便宜。
隨憶搖搖腦袋,企圖把蕭子淵搖走,隨憶啊隨憶,你的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後來隨母倒也沒再追問隨憶為什麼忽然回家,隨憶便沒主動交代,母女倆心照不宣。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隨母終於開口,“我看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早點回去吧,別耽誤學校裡的課。”
隨憶放下筷子,沒精打采地抗議:“媽,我不想回去。”
隨母不驚訝,給隨憶添了勺湯,“說個原因出來聽聽。”
隨憶思索良久,吞吞吐吐地開口,“媽,如果一個人對你很好很好,但是他對你的期望你又沒法做到,他想要的和你要去做的起了衝突,那該怎麼把他的好還回去啊?”
隨母一臉嚴肅得看了隨憶半晌,隨憶以為她要告訴她答案了,誰知隨母卻在下一秒笑起來,“有男人看上你了?”
“……”隨憶覺得自己剛才犯了個錯誤。
隨母繼續問:“上次那個別人的男朋友?”
隨憶低頭喝湯,“……”
隨母見她沒反應,痛心疾首地念叨:“我都說了嘛,人家不願意你就不要強求了,你看現在,還把自己弄得這麼不高興……”
隨憶抓狂,“媽,我說正經的呢。”
隨母收起玩笑,認真地看著隨憶,“阿憶,你要知道,人情債這個東西一旦沾上是還不清的。”
隨憶愣了一下,苦笑著點頭,“我知道。”
隨母站起來,走了幾步回頭,“阿憶,別人想要什麼你從來都是不關心的,除非這個人對你而言是不同的,或者這個人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你現在想要的和之前想要的起了衝突,難以抉擇,你才會煩惱。”
一語驚醒夢中人。難道她的潛意識裡也是想要和蕭子淵在一起的?不可能!她一直想要的是早點回到這裡,和隨母生活在一起!
隨憶本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