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酒。”
孟儉道:“難得舊友重逢,一時興起,便多喝了幾杯。”
“什麼樣的朋友,值得你如此開懷?”戴昌說話仍是不緊不慢,眼睛裡卻shè出尖針般的光。
孟儉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xìng以攻為守,直接發問:“管家到來有何吩咐?”
戴昌道:“王爺忽然心血來cháo,想要外出狩獵,命我挑選二十名護衛,不知你去得去不得?”
孟儉心中怦然一動。正愁沒機會殺司馬梁,想不到機會竟送上門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說道:“我去!”
狩獵之處位於城外六十里,路不太好走,所以次rì天剛放亮,隊伍就出發了。閻無極也在其中。惡犬黑煞由於正鬧肚子,沒有隨行。這真是天賜良機,司馬梁今番死定了!
雨後初晴,碧空如洗。這是個狩獵的好rì子。
——也是個殺人的好rì子!
那片獵場是王府的私家山林,有專人照管。場內山明水秀,柳綠桃紅,山雞、野兔、麋鹿等野物隨處可見。護衛們簇擁著司馬梁進入獵場,起初還能保持隊形,不離司馬梁左右,後來漸漸興起,只顧四下追逐獵物,隊伍變得七零八落。司馬梁身邊只剩下了一個人,孟儉。
孟儉始終跟著司馬梁,亦步亦趨,眼不離仇人,手不離兵器,隨時準備給他一刀!
忽然,草叢中躥出一頭小鹿。司馬梁張弓搭箭,放馬直追。孟儉緊緊跟上,打算趁機從背後出手。可是刀剛出鞘,又放棄了。
司馬梁曾在塞北征戰多年,騎術jīng湛。孟儉自忖馬上功夫略遜一籌,此刻出手勝算不大,還是再等一等。機會只有一次,必須好好把握。
司馬梁一箭shè殺了那頭小鹿,捋著鬍鬚洋洋得意地問:“本王雖然上了些年紀,騎shè功夫還算過得去吧?”
孟儉勉強奉承:“豈止是過得去而已!王爺馬如閃電,箭無虛發,威風絲毫不減當年!”
“你真會說話!這麼多護衛中,最聰明最能幹的的就是你!”司馬梁大笑,又道:“最忠心的好象也是你。別的護衛早將自己的職責丟到了腦後,只有你仍守在本王身旁。”
孟儉謙恭地一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笑背後隱藏的是什麼。
司馬梁用馬鞭遙指小鹿:“將它揀回來,升火烤一烤,我們二人就著鹿肉暢飲幾杯。”
孟儉下馬,揀回小鹿。司馬梁親自架柴升火,口中自語道:“此情此景,令本王想起了當年在塞外金戈鐵馬的rì子,艱苦卓絕,又豪放不羈。那時本王比你還年輕,大有氣吞山河的豪情。可惜的是,一盤好棋竟然毀在一個小小的密捕手中,真是命運弄人啊!”
司馬梁深深嘆息。孟儉問:“誰這麼大膽,敢與王爺作對?”
司馬梁默默地撥弄著篝火。望著他寬闊的後背,孟儉殺心頓起。司馬梁沉緬於回憶中,毫無防備,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孟儉悄悄拔刀,麗rì下劃過一道寒光。
為了保護司馬梁,這把刀不知曾砍下過多少敵人的頭顱。現在,它將要刺入司馬梁的後心,為他自己、也為所有的刀下之鬼復仇!
然而,司馬梁似乎腦後有眼。就在刀已揚起的一剎那,他驀然回頭,厲聲喝問:“你想殺我?”
司馬梁內力十足,聲若霹靂,孟儉竟被震得一愣,頓感冰涼徹骨。此時迴避、搪塞都已太遲,只能豁出去拚個魚死網破了!
孟儉一咬牙,鋼刀正要揮出,不料樹林中忽然躥出兩個黑衣人,手一揚,數點寒芒分別向他和司馬梁shè來。孟儉顧不得多想,揮刀擋開暗器,人就地滾出。再看司馬梁,亦輕展身形,從容躲過。
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孟儉出了一身冷汗,也給了他一個迴旋的機會。他暴喝一聲“刺客休得猖狂”,隨即從地上躍起,擺下門戶作迎敵狀,心中卻已作好了見機行事的打算。若來人強悍,正好讓他們殺了司馬梁;反之,則借他們消除司馬梁的懷疑,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兩個黑衣人偷襲未果,立即拽出兵器,一把鬼頭刀,一根狼牙棒,雙雙猛撲過來。孟儉一邊與使狼牙棒的周旋,一邊偷窺司馬梁的動靜。只見司馬梁劍如游龍,連消帶打,僅一眨眼的功夫,便磕飛了對手的鬼頭刀,再一劍,準確地刺入了他的咽喉。
孟儉心中暗暗叫苦,這等窩囊的刺客他還從未遇到過,簡直不堪一擊!無奈,他也只能痛下殺手了。這時狼牙棒正劈頭打下,孟儉臂上發力,架開狼牙棒,順勢一招紫燕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