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廢話,總比相對無言要好的多。
“聽說你去神族討要你的少主身份,結果如何?”他輕輕的開口,聲音如流水一樣淺潤滑過。
我眉頭一動,“流星沒和你說?”
幽颺竟然知道我去了神族,看來他還不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搖了搖頭,“沒有,他只說你有事和我談。”
這流星……
我無奈的苦笑,“他走了?”
“嗯,留下話就走了,說是有朝堂的事待處理。”幽颺輕合上門,看來是沒有請我進去坐的打算了,“前面那的小橋流水我頗為喜歡,今日陽光也好,一起走走?”
“他是帝王了,一國重任,不是當初那個無邪少年,是我們還用老眼光看他。”將手中的藥瓶揣入懷中,我卻沒有移動腳步,而是定定的望著幽颺。
斜斜上挑的眼尾,在溫柔的目光流露時,是清淺的風情淡淡飄逸,仿若三月的柳絲橋頭的薄霧,絲巾挽著髮絲,成為靜止視線中唯一飄動的風景。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扇門上,又轉回了他的臉上,“幽颺,走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幽颺似乎比以前更飄忽,更沉靜,卻又更飛揚了些。
不明白,沉靜與飛揚,為何會如此矛盾的在他身上體現,究竟是分別兩個月讓我出現了幻覺,還是……
他微笑著,靜靜的等待我說下去。
恍然驚醒,就是這笑,沉靜中帶著灑脫的笑容,是不曾屬於我熟悉的幽颺的,眉梢的輕鬆,分明就是我適才感覺到的飛揚氣息。
我笑了,輕輕握上他的手,“幽颺,我很開心我見到的不是一個沉默孤寂的男子,不是淡漠疏離的你。”
笑容更濃了,彷彿薄霧散開後的青山綠水,“你又知道什麼了?”
我淺笑暈開在唇邊,抿唇低頭,手已然更緊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來接你,還是想幹脆憋我到我承受不住衝進來?”
“有!”他承認的乾脆,不變的是同樣的一抹笑,“只是我等了很久,等到以為你轉了性子,不再激動不再爆烈,等到我終於向流星詢問你,才知道你去了神族。”
“那麼雖然晚了點,雖然還有其他事,我至少是來了,既然來了我就沒打算空手而回,你可以選擇現在給我走不再回來,或者我們打一場,我贏了扛你走。”心頭忽然放下了什麼,很輕,輕的象要飄起來。
“還是這麼無賴。”他的眼神沒有口氣中的責怪,反倒是笑意更多些,“你是篤定了身手比我好?”
偏臉看他,我輕鬆的搖頭,“不是,我篤定要風度要面子的男人是不會與一個無賴打架然後被扛上肩的,所以你只會選擇跟我走。”
他反手將綰著自己發的絲巾抽了下來,讓那黑瀑洩滿身,再次回望那殿門,“我想,我在這裡住了兩個月,於情份已是對她的交待了,流星登上帝位,我對她再無任何的責任,我的確不需要再固守這裡。”
“跟我走了,就不能再回來這裡,你可想清楚了?”話說的輕鬆,手卻拉的更緊,恨不能直接把人拖走。
“回來看看也不行嗎?”他輕笑出聲,眼神在我和殿門之間來回的遊移著。
“我允許你在心中為她建座墳,憑弔也好,祭奠也好,出了那方寸之間,只屬於我。”目光越過圍牆,依稀能看到鳳凰花樹冒出的尖尖,新嫩新嫩的,“你每年想回來這裡,我陪你來,你要住在這裡我不阻攔,但是我的極限只有一個月,每年一個月的時間,讓你懷念她。”我輕嘆著,“如果我是她,先於我的愛人而去,我一定不會希望那個人永遠記得我,我要的是他開心,而不是行屍走肉的過下半生。”
他只是笑著,聽著我的話,沒有回答。
心頭毛毛的,他越是這樣雲淡風輕我越是沒有底,乾巴巴的嚥著口水,“那,最多兩個月,我不接受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想著別人。”
他還是含著笑,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光望著我。
“最多,她的忌日,你想祭奠的話我陪你。”我悶悶的又憋出一句,偷眼看了下他的表情。
半晌不給我任何回答,我的呼吸開始有些急,聲音低低的,“幽颺,人不可以太過分,我已經讓步成這樣了,別指望我答應你以後用什麼孩子的名字紀念她,或者說什麼百年之後要和她合葬,這個堅決不行。”
“我什麼都沒說,這都是你說的。”笑意在輕柔的話語中溢位,“現在能走了嗎?”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