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勻的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應了聲之後就睡著了。
“這裡涼,進屋去睡。”我推了推他,奇異的發現手指下的身體其實很清弱,尤其是側身睡著的時候,衣袍貼著身體,腰身的弧度清晰的體現了他的瘦。
“嗯……”似有若無的聲音,他貼著我的腰,撥出的熱氣打在我的手背上,一下下弄的我癢癢的。
這都不醒?我回來這幾天,除了第一天他是窩在這看書以外,幾次都似乎昏昏欲睡的表情,讓他看上去更呆,今天近距離的觀察,我發現那細緻的臉龐肌膚上,眼瞼下是青黑色的陰影。
他晚上幹什麼去了?
這麼重的顏色,絕不是一天兩天的成果,在皇宮中南宮舞星的照拂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如此分心瘋狂的犧牲睡眠?
而記憶中的他,只要與治病療傷無關,更喜歡是一個人窩在房間裡不理任何人,對於一個領域感和潔癖都超級強的人而言,他能不蜷縮在自己的空間裡,我會覺得很開心。
他睡的開心,我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低下頭湊上他的耳邊,“喂,我想躺一會,你讓我睡好不好?”
他哼了聲,身體往裡挪了挪,整個人貼上了靠背,迷糊中的意思倒是讓我懂了,他空個位置給我,大家一起睡!
我的天,呆子,我的意思是你起來我躺會,什麼時候讓你如此開放了?大家一起睡,還是太陽底下?
陽光正暖,美男花中眠,還邀我共眠?
我這是躺下去啊?還是躺下去啊?還是躺下去啊?
一番掙扎過後,我還是決定放棄,因為這院子人來人往的,咳咳,主要就是我的男人來來往往的,被看到的話……
我揪揪他的衣服,蓋住他快要敞開的胸膛,又扯扯他的袍子,擋住他跑出來的腳趾頭,東拉西扯就是不挪屁股起來。
腳下一動,那本書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腳,滑著就出去了。
想起他寶貝書跟寶貝命似的動作,我趕緊彎腰揀了起來,拍拍灰塵想放到他的臉邊,忽然,幾個大字映入我的眼簾,頓時驚的我汗毛倒豎,七竅生煙。
《春宮密戲》……
我抽動著嘴角,看著那個睡的正酣的人,腦海中自動想象著某個畫面……
陽光正豔,春色正好
漂亮的男子躺在貴妃塌上,悠閒而有愜意的看著手中的書,不,是圖譜,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翻著書頁,臉上露出純淨而呆滯的笑容。
背後一陣寒冷,我看著手中的書。
那上面,全是一男一女,兩男一女,幾男一女,形式複雜,姿態各異,難度堪比我練功穴位筋脈圖的各種畫,橫豎歪斜,輾轉騰挪,從床上到地下,從房間到曠野,凡腦海中能想到的,平日裡能見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其中某頁,夾了片精巧的書籤,翻開一看,兩名男子正扭的跟兩條蛇似的,互相舔咬吮吻著,兩柄寶劍狠狠的交擊著。
再也顧不了許多,我手一扯,把那個睡夢中的人直接拽了起來,爆發出天崩地裂的吼聲,“柳呆子,你跟老孃解釋下,這是什麼?”
勤奮好學二人組
“什麼?”猛的我扯了起來,某人的眼睛裡全是暈眩的光澤,還有幾分好夢被打斷的迷茫,剛說了兩個字,就給我一個大大的呵欠,手指揉上眼睛。
一個快二十六的男子了,怎麼還能有如此嬌憨的一面,一個呵欠都可愛的無法形容,粉嫩嫩的唇,就像在勾引人親上去一樣。
還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我能把他的年紀記得這麼清楚,他已經眯起眼睛湊上我的手,端詳著我手中的書,然後恍然大悟般拉長了聲音,“哦……”
不等我這個火藥桶開炸,他已經癟了癟嘴巴,“這個□宮圖,也可以叫密圖,閨房圖,又□畫,是指以男女交接為主題的畫,漢書中曾經有云……”
“雲你個頭,老孃要你教這個是什麼?”我把手中的圖拍的啪啪響,“我做過的比你看的還多,你個老處男和我解釋這是什麼?”
霧濛濛的眼睛狐疑的盯著我,“是你問我這是什麼的呀?”
如果說什麼叫殺人於無形,他的呆,他的囉嗦,他的不知所謂絕對可以讓人血濺三尺,氣絕身亡。
我壓下心頭的火,耐著性子,“我是問你,看這個幹什麼?”
“學啊。”毫不顧忌,絕不隱藏,沒有遲疑,乾脆決斷的回答,兩個字!脫離了他一貫的囉嗦風格,反而讓我無法適應。
噎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是啊,人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