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煩躁的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她眼睛撇撇大帳外,“外面有點小事,下面人不知道怎麼處理,我正在詢問情況就聽到傳喚,來晚了一點。”
帶著笑意的臉伸到我的面前,眉眼中盡是興奮,“元帥,是不是準備進攻了?將士們都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戰場上不僅要能打得,對峙時更要能等得,誰能讓對方軍心不穩誰就勝利了。”我撇了下嘴角,“現在派你去做一件事,帶兵一千人,去‘元中城’中找人。”
她驚訝的張大了嘴,“找人?”
“對,找人。”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替我找一名男子,叫柳夢楓,年約二十五六,常年帶著一個藥簍子,喜著灰色的衣衫。”
“就這麼一點?”她面有難色,“還能清楚點嗎?比如面貌特徵,性格特徵?”
“面貌特徵……”我聲音有些遲疑,“清秀俊逸,性格有些呆滯。”我一拍手心,“囉嗦,極度的囉嗦,非常的囉嗦,還有還有爛好人,你最好看看有沒有人呆在藥鋪免費的給大家看病,或者哪家死了人有人送上門結陰親,比較容易找到他。”
那個驚訝的臉漸漸的變成了憋笑,她的嘴角不住的向兩邊延伸,“只,只是清秀嗎?”
我無奈的看著她的悶笑,“好吧,很清秀,非常漂亮,行了嗎?”
她眼尾一跳,“如果是這幾個特徵在一起的話,那麼我似乎找到你想尋的人了。”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旋即又很快的搖頭,“你還沒出軍營,上哪找人?”
她手一掀,帳子被撩開,她的手指指著不遠的地方,“喏,看……”
軍營的門口,士兵們圍成團,中間依稀是一個衣衫破舊的人,在人縫中動來動去。
我看到,不少士兵別開臉,一隻手盡職的握著長槍,一隻手可憐的捂著耳朵,滿面痛苦之色。
當我腳步漸近,她們的眼神彷彿是看到了親孃一般,充滿了希冀和解救的渴望。
我的耳邊,也同時充斥起了熟悉的聲音,“我說過了,我是來當大夫的,你們行軍打仗不可能沒有人受傷,我是自願來的不收你們的錢,藥我也帶了很多,有治外傷止血的,有續筋骨的,還有夏日來了防止蚊蟲叮咬的我都帶了,這個季節吃東西要特別注意,很容易痢疾傷寒或者霍亂的,那要是染上了整個軍隊就完了,我都有帶藥來,你們要不要先分兩包去熬?”
不用看人我就已經能猜出來者是誰,那噼裡啪啦的話語此刻聽起來竟然有如天籟,他沒事,很安全的找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還在人群中試圖擠出來,“軍營中憑什麼不能出入男人?我是大夫啊,大夫治病是不論男女的,如果按你們這樣,我豈不是不要給女人看病了?”
他身邊計程車兵一副快上吊的表情,“這位小哥,我求求你了,這不是我們說了算,這是軍法,自古以來軍營不入男子,我們也沒辦法啊,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啊?”
“那我去和上官楚燁說,我認識她的,你告訴她我叫柳夢楓,她一定會見我的……”
可憐計程車兵慘兮兮的快給他跪下了,“已經有人通報去了,元帥就快知道了,你再等等吧,歇歇吧,或者喝口水喘喘氣?”
“不用不用……”那聲音是極度的熱情高漲,“現在反正大家都空閒著,不如我給你們號號脈,看看你們有什麼病沒有,早點查出來也好及早治療麼。”
不等人家答話,他的手就抓上面前一名女子的胳膊,三隻手指扣上,“你肝火太旺,腿部有隱疾,平日裡沒有什麼,下雨天就一陣陣的痠疼是不是?”
那人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啊?”
“我會給你施以針灸和火罐,只要我多施幾次針灸會沒事的。”他的聲音從人群裡傳出,“現在是夏天,正是治病的好時候,等你到冬天陰冷寒涼之時就不會再痠疼了。”
這一下,人圍的更緊了,個個都擼起袖子伸著胳膊,“給我看下……”
“我,給我看下……”
我重重的咳了聲,騷亂的人立即停止了向前,齊刷刷的垂下胳膊站在一旁,低下頭,“參見元帥!”
“你的病……啊……”正說著口沫橫飛的人一眼看到正黑著臉的我,兩隻清透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整個人朝著我就衝了過來,“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拽著我的胳膊,不住的搖晃抖動著,“我找你好久,好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