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澐逸微微搖頭,“這讓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這樣的人情,叫我如何喝得下那藥?”
“不如我去吧。”子衿看著呼呼大睡的清音,“上次多虧人家救命我才能順利的產下清音,現在他手有傷,也讓我盡點心意。”
“還是我去吧。”月棲已然有要起身的意思,“我的眼睛也多承了人家才有今日,照顧他兩日也是應該的。”
“我去……”葉若宸吃的滿嘴都是醬汁,聲音含糊不清,“我特地和夜哥哥說的,當然是我去端給他。”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簡直把我說成了絕世大惡人,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混蛋,這,這還有天理嗎?
“砰!”我的手拍上桌子,人已經長身而起,“誰都不用去,我去!”
伸出手一個個的點了過去,“子衿受了產子的恩,澐逸受了照料身體的情,月棲被人治好了眼睛,人家對鏡池有救命之恩,幽颺和流星一路上也讓人家幫了不少的忙,至於夜,明裡暗裡拿了人家不少的藥,你們都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去!”
看了眼身邊的葉若宸,“至於你,自己都帶了傷,多吃點肉養著吧,端東西的事我來。”
走到門口,我咬著牙,“我這個無情的人保證把你們的恩人照顧的妥妥當當,安安穩穩,不讓他做半點事,不讓他餓一分肚子,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數雙漂亮的眼睛同時投射在我的臉上,認真而端莊的搖頭。
一擺衣衫,我揚著下巴出了門。
“轟……”
身後的房間裡忽然爆發出巨大的笑聲,依稀還能看到鏡池前仰後跌毫無形象的錘著桌子。
我,好像被人涮了,而且是被人聯合起來涮了。
對牛彈琴
我端著手中的托盤,站在柳夢楓的小院前,手中的紅豆湯圓散發著香香糯糯的甜味,白糖糕上裹著細細的糖粉,看上去細白圓軟,引人食指大動。
認識他這麼久,居然沒發現他喜歡吃甜食,連月棲這般什麼都不記掛的人都發現了,我還真是遲鈍的可以。
院落裡傳來陣陣的藥味,帶著些許的苦些許的腥,他正彎著腰,用兩隻包子一樣的手吃力的頂開藥罐上的蓋子,伸頭看了看。
紅紅的小火爐,一閃一閃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映襯著他純淨的面頰,閃爍著他認真的表情,竟有說不出的安寧之美。
子衿他們說的沒錯,這裡的人誰沒有承過他的情?當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只怕我還是個殘廢之軀,可是回想起來,自己給了他什麼?
衣食無憂嗎?
以他的技藝,若要換一個衣食無憂只怕是再簡單不過。
悉心照顧嗎?
似乎我們一直在被他照顧著,極少詢問過他要什麼。
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了問他索取,卻又習慣的在付出時忘記了他的存在,一個天下間最出色的神醫,倒成了我們的家庭保姆。
沒有絕色到令人窒息的容顏,沒有任性索取的耍過性子,沒有清高到讓人難望的氣質,也沒有弱質到惹人憐惜呵護的神情,更沒有眉宇間的風情萬種,就連大膽肆意的爭取也沒有。
他安靜的,就象藥圃裡的一株甘草,不是救命的聖藥,卻是每一味藥中都不能或缺的東西,淡淡的甜不經意的就散開了,成為了唯一。
他全神貫注在藥爐上,拿著手中的小扇子輕輕扇著,不時觀察著爐子火的大小,那一罐藥,他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半點閃失。
咕嚕咕嚕的水沸聲,他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扇子,直接抓向藥罐的把手。
“唉,小心!”我左手託著盤子,右手一伸已將藥罐從爐火上挪開,放到一旁,口中忍不住的責怪出聲,“你的手還全是泡呢,怎麼就這麼去抓?你也不怕又燙著?”
“不會。”他搖搖手掌,兩團白布裹著十根手指,“你裹的這麼嚴實,連布都不用了,直接端就行。”
那倒是,我怕他不小心弄破手上的泡,本來一層足矣的紗布愣是給我裹了五層,是夠厚的。
“哎呀。”他忽然眨眨眼,有些呆呆的出神,“這藥要三個時辰才能好呢,難道我忘記告訴你了,讓你白跑了一趟呢。”
“你說了。”我看他笨拙的拿起另外一個藥罐,兩手捧著端上藥爐。
“說了麼?”他努力的回想著,“那你來是找我拿藥的?要哪方面的藥?內服的還是外敷的?”
“不是!”我的聲音乾巴巴的,“沒事就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