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我從來沒見過的速度飛快的閃到角落,手指下意識的將頭髮撥到腦後,撇開臉,只拿餘光掃著我。
“還有,你的湯為什麼那麼鹹,這是雞湯嗎?你莫不是在做鹽水雞?”我的眼神指向那碗雞湯,“要不要自己喝一口?”
他擰著眉頭,“我試過的,不太鹹啊。”
“你什麼時候試的?”我沒好氣的望著他,“別告訴我是滿鍋水的時候,然後燉到沒湯汁了,繼續加滿水嘗味道,發現不夠鹹然後加鹽,如此繼續一直到成為這一碗滷子。”
“你怎麼知道?”他眼神一閃,我無語長嘆。
“你自己嚐嚐啊。”斜眼睨著他,“省得你說我挑剔難伺候。”
他鎮定的端起碗,對著我不屑冷嗤,“你還知道你挑剔難伺候嗎?”
我看見他,豪氣干雲的張開嘴,看看碗裡剩下不到一口的湯,想也不想的就灌了進去。
我眼睛一眨不眨,瞪的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什麼,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噗……”一股水霧在他面前散開,某人摳著自己的喉嚨不住的咳嗽,發出陣陣的乾嘔聲。
他的臉色,由初始的正常,在用力的咳嗽下變的通紅,甚至有些發青。
再轉臉看我的時候,可以看到眼中些微的尷尬和抱歉,“這個,我……”
“別說了,我要沐浴。”全身又髒又臭,還有剛才吐過的殘渣,一陣陣的飄著,燻的我自己難受。
他一把抱起我,“我帶你去。”
第一次,我出了房間,看到了院子,只是很可惜,這裡冷清的似乎只有我們兩個人,半絲其他人的人味都聞不到。
他在一旁熱火朝天的燒著水,我被丟到一旁的凳子上,木頭般的坐著,除了嘴巴,感覺不到任何部位是屬於自己的。
熱水在桶中漸漸被注滿,升騰著氤氳的煙氣,他的容顏逐漸被模糊,只剩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霧氣後不住的晃動。
他的衣服被霧氣薰染,緊貼著胸膛,勾勒著偉岸的身形,雙臂一伸將我抱了起來。
“喂……”我警惕的望著他,“你不是想幫我洗澡吧?”
他垂下眼皮,黑沉著臉,“我不會給你自殺的機會。”
我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瞪著他,“解開我手臂的穴道,我自己洗,難道你以為我現在的力量能掐死自己嗎?”
他微一遲疑,手指點上我手臂的穴道,抱著雙臂站在浴桶邊,深沉的瞪著我。
我的手扯著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衫,眼見著要光溜溜到底了,他還是一動不動,我低吼著,“出去!”
“不可能!”堅決的拒絕了我,“我走了,你要是用桶子裡的水自溺,或者用腰帶自縊怎麼辦?你要麼選擇我點上你的胳膊給你洗,要麼你自己洗我看著。”
我雙手一伸,直接遞了出去,“那你點上我的穴道吧,我不洗了。”
他想也不想,手指兩下,我再一次恢復了木頭人的造型,呆呆的坐在那。
“莫滄溟!”我嘴角帶著古怪的笑容,“我現在不想洗澡了,你的湯喝壞了我的肚子我想拉屎,幫我解開褲帶,放上馬桶,順便準備好紙,一會替我擦屁股。”
相看兩相厭(二)
我掬捧起水,讓那清透的溫滑的感覺淋上自己的肌膚,舒服的讓我直想嘆息,整個人沉入水中,溫熱包裹了我,我吐著氣,靜靜的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我既然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大魚都落網了,小蝦米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作用,‘九音’的愛人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只是我的清音,他的週歲可能我又要趕不上了。
冷靜,因為只有冷靜,我才能仔細的思考,才能尋找一切機會逃離。
從水中抬起頭,我靠著桶壁,門上已經傳來了不耐的敲門聲,“任霓裳,你要是再不出聲的話,我就進來了。”
“好啊,進來替我搓背。”我隨口應著,“還有腳趾頭縫,我胸前有傷不能彎腰,你來替我洗洗。”
門上的敲聲消失了,只有某人不滿的聲音,“我剛才對你說過什麼,只要叫你你就要回答,這是唯一交換你自己沐浴的條件,可是我叫你三五聲了你一句回答都沒有,看來下次我還是站在裡面好了。”
我搓著身上的泥垢,隨意的說著,“你覬覦我的身體多久了?時時刻刻找著藉口進來看,我不理你不過是因為你太吵了,一直叫,喘氣的時間都不給我,煩不煩啊?”
“想要自己洗澡,就必須我喊你答,要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