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竹,肆意風流立在門口,美好的如夢如幻。
那人卻像見了鬼般連連後退,驚駭欲絕。
怎麼回事?
他不是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從此展開一場轟轟烈烈、千迴百轉的報復之旅嗎?
這個男人為什麼去而復返?
男子綻放一抹輕笑:“抱歉,之前怕嚇著內子,沒敢細查,我回來補個漏。”
那人……
不多時,羅天珵就趕了上來。
有了馬騎,甄妙確實覺得輕鬆多了,羅天珵和阿虎一個功夫好,一個體力好,趕路速度就快了起來,剛好在關城門前趕到了,塞了些碎銀子順利進了城。
深秋將過,天黑的就早了,小城道路兩旁樹木蕭索,行人寥寥,許多民居已經點了燈,透過窗紗朦朧妝點著夜色,不比京城喧譁熱鬧,卻有一種難得的靜謐安然。
羅天珵皺了皺眉。
這樣的城鎮,外來人似乎就顯眼了些。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阿虎孃親提到的那戶人家,就在這縣城裡,總要去探查一番。
再說,這也沒什麼可怕的,那些躲在暗處伺機下手的到底是少數,不知分散到多少地方去尋他們,就是撞見了人數也不會多,到時候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天總是變得快,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伴著風吹打在身上,涼意襲人。
甄妙緊了緊領口。
羅天珵從包裹裡抽出一件衣裳給她披上,攔途問了行人,總算找到了客棧的位置。
夥計看了看三人有些為難:“客官。只剩一間房了,您看——”
心中有些納悶,怎麼最近生意忽然好了不少呢?
“一間?”羅天珵不滿地看了阿虎一眼。
果然帶這小子一起走很麻煩。
阿虎一臉無辜:“姐夫。要不俺打地鋪,俺不怕冷的。”
咔嚓,某人名為理智的絃斷了,把拳頭捏的咯咯響。
這個混小子,想跟他媳婦住一屋?
小地方的夥計沒那麼機靈,一想這個可以有啊,連連點頭道:“那小的等會兒抱一床被褥去。不過這個就要另外加錢了。”
阿虎不滿了:“什麼,又沒多佔一間房。就蓋一下被子就多收錢?這不行!”
羅天珵臉都黑了,衝阿虎吼道:“這個不是重點!”
然後冷冷看著夥計:“你說讓我們三人住一間?”
夥計駭了一跳,鼓起勇氣道:“這小哥兒不是您太太的弟弟嗎,我們這就只剩一間房了。實在沒法那麼講究啊。實話跟您說,就是馬廄,今兒都滿了。”
羅天珵狠狠瞪了阿虎一眼。
好得很,他說這小子怎麼一直和甄四叫阿姐,和他叫姐夫呢!
阿虎見羅天珵瞪他,憨笑著撓了撓頭:“姐夫,俺真的不介意睡地上的,要是怕費錢,被褥俺就不要了。”
羅天珵正準備把拳頭隨機打到小二或阿虎臉上。就聽身後大門推開。
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小二,安排五間上房。”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六七個人簇擁著一個少年進來。
那少年一身錦衣。眉清目秀,只是眼神有幾分戾氣。
“聽到沒?”站在少年旁邊的漢子瞪了夥計一眼。
“只,只剩一間了。”夥計有些結巴。
“一間上房?”少年開了口,聲音有些陰柔,“一間也可。”
見夥計呆愣不動,那漢子道:“聽見沒。先把上房給我們公子準備出來,再開四間尋常的湊合一下。記得被褥都要換全新的!”
“不,不是一間上房,是隻剩了一間房。”
“什麼!”跟在少年身後的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少年擰了眉。
那漢子看看少年臉色,一拍桌子:“叫那些住店的人都擠擠,給我們騰出四間房來!”
“這,這不成啊……”夥計都要哭了。
“行了,金大,別難為人家。”少年不耐煩的開了口。
那漢子會意,砰地一聲把桌子一砸,喊道:“住店的都出來,騰房子!”
被擠在角落裡的甄妙興致勃勃的看著。
這就是傳說中地主家的少爺吧?果然帶的都是狗奴才!
很快樓梯那就傳來動靜,一個虯髯大漢走了下來,環視眾人一眼,問:“給誰騰房子?”
看清大漢自額角到臉頰那道猙獰疤痕,金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