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四角忽然湧出了許多侍衛。這些侍衛衣著款式與錦鱗衛相同,不過顏色是玄色的。他們個個眼神精奇,氣勢懾人,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太子臉色大變:“羅世子?你,你不是革職查辦了嗎?”
見羅天珵笑吟吟的,昭豐帝不動如山,太子終於明白了什麼,他後退幾步被虎衛護住,大聲道:“父皇,您還不知道吧,兒臣早已派人去了慈安宮,恐怕此時正給皇祖母請安呢。”
昭豐帝終於大怒:“畜生!”
“太子殿下放心,那些請安的人,微臣已經請他們去喝茶了。”羅天珵不緊不慢地道。
太子臉色鐵青,打了個手勢。
那些虎衛湧了上去,與錦鱗衛明、暗兩衛激戰在一起。
虎衛雖多,可入選錦鱗衛的都是千挑萬選的兒郎,不過是小半個時辰,那些虎衛就一個個倒下了。
太子見形勢不妙,知道大勢已去,由幾個親衛護著且戰且退,到了大殿靠門的地方一招手,把一個人拽了出來,拿下了塞在嘴裡的帕子。
“父皇,救我——”被太子抓在身前的方柔公主早已淚流滿面,許是因為掙扎,散亂垂下的髮梢被淚水和汗水打溼,一縷一縷的貼在面頰上,看起來異常狼狽。
“方柔!”昭豐帝這才有了幾分動容,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方柔是最小的公主,自幼備受寵愛,近兩年恩寵雖淡了,可畢竟是真心疼愛過的孩子,眼見她遭劫,昭豐帝哪能不焦心。
“逆子,你放開方柔,她可是你妹妹!”
太子冷笑:“什麼妹妹,她可把我當真正的兄長尊敬過?父皇,別把兒臣當孩子哄了,放兒臣走,等到了兒臣覺得安全的地方,自會放方柔回來!”
“休想!”昭豐帝氣急了。
太子也不說話,牢牢把方柔公主抓在身前,手中匕首在她頸間輕輕一劃,血珠頓時滾落了下來:“要他們都住手,否認我們就同歸於盡!”
大殿中的人都停住了,看著昭豐帝。
“你到底想怎麼樣?”
“兒臣不想怎麼樣,您命令他們,照著兒臣的話做就是了。”
“父皇,救救兒臣,兒臣不想死,嗚嗚嗚嗚——”方柔公主又痛又怕,早已沒了理智,掙扎著大哭起來。
這要是個成年人,被人拿匕首抵著脖子,肯定是嚇得一動不敢動的,方柔公主只是個半大少女,她怕得很了,就給忘了。
那匕首尖一下子刺的深了些,血流得更洶湧了。
太子忙把匕首往外移了移,臉都青了。
心道知道這位皇妹不聰明,可沒想到居然這麼蠢,她要是真這麼死了,那他怎麼辦!
這麼一想,又氣又惱,不敢讓她受更重的傷,手上卻用力狠狠擰了一把。
成年男子的力道之大就不說了,方柔公主被掐的慘叫一聲,看起來極為悽慘,許是剛才撞到匕首尖上長了記性,這次倒是一動不敢動了,只淚流滿面的望著昭豐帝。
昭豐帝也是又恨又氣又心疼。
恨的是太子竟然真的絲毫不顧手足之情,氣的是方柔身為公主,遇到事情卻畏懼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失體統,心疼的自然也是方柔公主的傷勢了。
他微不可察的掃了羅天珵一眼,見他點頭,開口道:“好,朕答應你。”
太子先是一喜,隨後聽到龐立海低聲咳嗽了一聲。
此時大殿裡打鬥都已經停了,這聲咳嗽聲自然是無比清晰。
太子就想起密謀時岳丈說的話來。
“要說皇上身邊的人物,最該注意的就是鎮國公世子羅天珵,他武功高強,又統管著錦鱗衛,若是他在,那就是一場惡戰,還好這個節骨眼上因為田家的事他被責令閉門思過了,也算是老天相助。”
太子才能平庸,不代表心眼少,他現在已經是一敗塗地,若是被捉,等待他的恐怕就是一條白綾或是一杯毒酒,唯有擋箭牌方柔才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前朝太子能在被廢時逃出皇宮,從此銷聲匿跡,或許還在圖謀東山再起,那他為什麼不能!
不過要確保萬無一失,首先要除去的還是眼前這人!
“父皇,兒臣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昭豐帝知道羅天珵恐怕早已在太子可能逃命的路線上作了安排,倒是稍稍安下心來,他怕耽誤的越久,方柔公主越危險,便立刻問道。
太子扯著方柔公主又後退了幾步,直直盯著羅天珵笑得有些奇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