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止不住的搖頭。
“那,室宜是要穿花衣服,而不要見爺爺?”
點頭,這一次,唯有點頭。
“那,以後只跟著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點頭,重重的點頭。
我牽起她的小手,“走,跟我回家,我們回家。”
充斥著花香的浴湯,我把她抱進去,柔亦輕柔的為她擦洗身子,我一早叫人準備好的鳳仙水月裙,她還沒能長出頭髮,只有一點點的,細細小小的絨毛,姑姑要人做了小斗笠,外延是一層繡著桃花的月影紗,“這樣別人也瞧不見她的樣貌,也不知道她的來歷,總是免了許多的麻煩。”
“可是她的身份,總要父皇那邊知曉的。”
“太子妃也不必隱瞞,她的母親雖是罪臣之女,但她沒有過錯,皇家的子嗣,總不能流落在外,最好,可以帶她去見陛下,見了這個孩子,皇上再多的脾氣,也唯有心疼了。”姑姑望著屏風後沉默的室宜,“是公主,還是嫡公主,這些,還是由皇上定奪的好。”
“她現下不願見生人,我只擔心,如果她在父皇面前一言不發,或者出了別的岔子,反而壞了事。”她的身份本來就是陳年舊事,宇文傛不在,我的的確確口說無憑。
“就是出了岔子,就是她這樣的冷淡,躲避,才會叫皇上心疼,才會叫皇上知道她們母女受了多少委屈,才會接納這個孫女兒。”姑姑是有主意的,親自去請父皇過來,“室宜不願意出門,就該讓皇上過來,總要親眼見過,血濃於水,皇上總歸不忍心。”
父皇來的時候,我正陪著室宜用晚膳,玉盤珍羞盡在眼前,可是唯有我放在她的小碗裡,她才會動筷子,那些葷腥,她還是滴口不沾,小手一直握著自己的衣襟,握著那上面繡的花紋圖案,也唯有這個時候,她才會笑笑,孩子氣的笑笑。
只是因為他踏進門來,室宜便躲在桌下,任憑柔亦和小路子怎樣哄,也決不出來。
“父皇見諒,室宜她,懼怕生人。”我躬身請安。
“室宜?為何叫這個名字?”父皇落座,忍不住的掀起桌布想要看她,可是最後,還是鬆手,“還是別嚇著孩子吧。”
“她的孃親和太子爺,是在桃樹下相識相戀,雖然不能在一起,卻還是在崇華寺桃林裡相候,她希望他們的孩子,可以宜室宜家,不叫人嫌棄。”我跪著叩首,“父皇,私自把她帶進宮,是鍾靈的錯。”
“這怎麼是你的錯?是你說,錯了便要糾正,為太子改錯,你做的很好。”父皇強笑,“可是她的孃親呢?為何,只有她?”
“她的孃親,為了救我,已經死了。”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到桌子下的劇烈顫抖,室宜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堅信她娘還是陪著她,只要帶著靈牌,她就一定還在她身邊。
父皇顯然也覺察了這顫抖,臉上,那麼心疼,那樣難過,他剋制自己想要去看看這個孫兒的衝動,終於發話,“留在宮裡吧,虧欠她孃的,也一併補給她,就養在你身邊,封號,也隨你起一個。”
“父皇,她才只有九歲,就可以得到封號嗎?”
公主,唯有及屛禮上,才會獲得封號,有些不得*愛的,唯有出嫁時才會有封號,而室宜,才入宮,就有這樣的殊榮?
我再拜,“謝父皇。謝父皇!”
“可是她孃親的事情,決不能提及,這樣的傳言出去,對太子,絕不是儲位爭議這樣簡單,那塊靈牌,絕對不許她留著,把最好的給她,若有誰不服,到勤政殿來見我。”父皇俯下身軀,“室宜,室宜,你在聽嗎?”
無言,室宜唯有點頭和搖頭而已。
“你想要什麼,想吃什麼,都可以隨便拿,隨便取,誰欺負你,你便來勤政殿找爺爺好不好?”
還是無言,父皇等了許久,訕笑著起身,“小傢伙認生。”
“父皇,等她日後好些了,我帶她去給父皇請安好不好?”不能叫他下不來臺的,我裝著趴在地上看室宜的反應,然後歡喜的對父皇點頭,表示她都答應了。
“好啊,當然好,以後要常來玩的。”父皇見答應了,樂樂呵呵的背手出去,蘇公公隨著去了,我總算鬆了口氣,“父皇怎麼突然這樣仁愛,這樣的好說話?”
“人們都說隔輩兒親,皇上多這些兒女那樣嚴厲,把這些*溺都給了孫兒們了。”姑姑笑著叫柔亦小路子哄室宜出來,“當下之計,便是要給室宜起個封號,皇上的隆恩,咱們不要辜負。”
沒這個封號,室宜只是個公主,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