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靈點了個燭臺,拿著朝門走去,待開啟門看到來人時,心下一愣,“逸軒?”
白逸軒衝她淡淡一笑,“抱歉,把你吵醒了。”
陌靈搖了搖頭,把門關上朝他走去,“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她不覺得白逸軒是無意出現在這裡的,肯定有什麼事才會過來,如若不然也不會鬧出動靜,哪怕小九兒沒發現他,他要是在待一會,她也能發現他。
白逸軒靜默了幾秒,點點頭,“是有事。”
陌靈把他領到前面的涼亭裡坐下,點燃了亭裡的燈,淡淡道:“逸軒,有何事你說吧。”
白逸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看向圓月,淡笑道:“今晚的月亮真是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月一直在注視著,看著無數人在月下思念伊人。”
陌靈垂下眸子,“逸軒,對不起,我愛的是帝天絕。”
白逸軒一怔,眸子裡閃過幾絲傷痛,不過轉眼即逝,淡笑著望著她,“不等我說完你就開口,拒絕的真是毫不留情。”
“對不起…”
白逸軒笑了笑,“你不用說那三個字,是我一直放不下這執念,可如今我選擇放下。”
陌靈抬眸看向他,他眸子裡不在像以前那般,看著她的時候帶著悲痛的愛戀,如今是釋然。
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放下,要是放下最好,如若放不下,她只能殘忍待他,幫他放下。
在道宗待久了『性』子跟著變得清淡,她看待事物不會在向以前那般心軟,最起碼的這是對悶『騷』的負責,還有對白逸軒的負責。
白逸軒見她不說話,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是真選擇放下。”
四年來他一直放不下這執念,縱使遊遍了千山萬水,她一直在他心裡,那抹身影如影隨形,一直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試過放下,想過放下,可卻做不到,反而執念會更加深。
直到四年後見到她的那一刻,她對他生疏的模樣,讓他明白了,如若不想讓她厭惡他,如若還想跟她談笑小酌,如若不想讓自己每天在痛苦的愛戀中度過。
最好的方式就是放下。
他知道她是一個行事果決的人,四年後這『性』子越發果斷,憑她剛才拒絕的話就能看出來。
他想跟她說話,想就這麼簡單的跟她坐在一起,但憑著喜歡的她的心思是不可能了。
既然忘不掉她,那就把這份愛情努力轉化為親情吧,他也不用每天在想忘掉中掙扎。
既然還想著她,那就想吧,不過是以哥哥的身份,最起碼,還能與她見面不是麼。
縱使忘記的過程千難萬難,但他依舊會努力放下,這是對她或者他最好的選擇。
陌靈微嘆了口氣,“我信你。”
他是個說的出做的到的『性』子,他若是沒有選擇放下,他不會這麼晚了找她說這番話。
她還是那句話,不能與他在一起,就不要給他莫須有的希望,對他亦或者是其他人都是如此,至於其他人她會找個機會說清楚。
白逸軒淡然一笑,“以後我會努力當一個好哥哥,這世上我已經沒有家人,有個妹妹也不錯。”
陌靈低下頭不語,愛情轉化為親情,這過程有多難可想而知,但他既然說了,她只能去相信他。
白逸軒眸子掃了眼左邊暗處的地方,笑道:“帝天絕雖然年紀大了點,心眼小了點,愛吃醋,又愛斤斤計較,脾氣又不怎麼好,除此之外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你跟他挺配的,他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以後他會已哥哥的身份陪著她,看著她嫁人生子,貌似也挺好。
但目前還未完全放下,一想到那一幕,心還是會隱隱作疼。
陌靈笑了笑,“確實,雖然他『毛』病一大堆,但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逸軒你也是,但我不是你的良緣,你的緣分還未到。”
“也許吧。”白逸軒笑得如沐春風般,四年來一直執念裡掙扎,今晚說了這一番話,感覺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彷彿壓在心口的大石,終於移走了。
“有空一起去喝個幾杯,或者出去遊遊湖什麼的,可以麼妹妹?”
陌靈嘴角勾了勾,“當然。”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某人等了這麼久沒出來,我要說聲謝謝,有空在聊吧,某人的醋味已經很濃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快酸死我了。”
白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