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見了短短一面的人,有必要掛心成這樣嗎?」張洋總說著風涼話。
「你不懂,我之所以有鞏固地盤的想法,全是因為她。」
她對他意義重大,如果所有人都已經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沒道理她仍然窮困;如果所有人都能露出笑容,沒道理她要活在被毆打的恐懼裡。
而且太久了,活在那樣的陰影中七年,真的太久了,久到令人心痛。
齊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任何人只要對他有恩,他必會加倍回報,更何況是因為有李青的存在,才讓他的黑道事業有這麼徹頭徹尾的改變。
「聽起來,奸像她是你永志不渝的戀人。」張洋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不,她是比戀人更可敬的人。」那頭幼獸是可敬可佩的生命鬥士,有那種眼神和鬥志的人,不會輕易被打敗。
「難得上午沒會要開,我出去晃晃。」齊沐拿起他的外套就往外走。
「下午別忘了回來開會。」張洋在後頭提醒。桌上的檔案那麼多,還出去晃?算了,就算他待在辦公室裡,也無心處理那些檔案。
這時,齊沐的手機響了起來。
「少爺,那位小姐醒了,她……她……」女管家連句話都講不清楚。
「她怎麼了?我不是說問她住在哪裡,叫車送她回去嗎?」事隔三天,女管家沒提,他都忘了還有這號人物寄放在醫院裡了。
「不是,她……啊!」電話那端有很混亂的聲音,「醫生請你快過來,呀——」
「我馬上過去。」收了線,齊沐決定先去醫院看看。
他飛車趕到醫院,迅速走到病房時,發現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好奇觀望的人,而病房裡正不斷髮出碰撞的聲音。
齊沐開啟房門,看見房內一片狼藉,沒有一件東西完好如初,醫生正和女孩扭成一團,白袍上沾著血跡。
「別光看,快想辦法!」醫生看見齊沐後大叫。救星終於來了。
血跡是從女孩手腕上的血管流出來的,她不顧手上的石膏、胸口的繃帶,拚死的掙扎,那眼神……
他的心震了震。那是野獸的眼神,不屈服、不放棄、不甘被囚困……他又想起了李青。
「住手!」他暴吼,那威力使整間病房彷佛震動了一下。
很有效,女孩停止了所有動作;醫生趁機逃離戰場。
齊沐走過去,執起她的下巴。
三天前的圓腫消失,她整張臉尖削得令人無法想像。
「叫什麼名字?」他以充滿威嚴、不帶感情的聲音問。
身在黑道世家,他非常明白如何馴服一頭野獸。
「咿……」明知故問!李青想譏諷他,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只好又瘋狂的破壞早已破爛的一切。
「去倒杯水。」齊沐吩咐。
他憑什麼問她,她又為什麼要回答?就算他穿得不像李堯那一類的人,搞不好是買了她的人……想到這裡,李青驚惶的倒抽一口氣,眼中充滿驚恐。
不,她要逃,就算前方是地獄,也要逃進去,絕不留在這世上任這些人欺侮凌辱。
於是,她死命的往後蹬。
「站住!」齊沐大吼一聲,把她從牆邊捉過來。
她的眼神太驚人,寫著自殺的意圖。
「啊——啊——」李青死命尖叫,用頭撞他、用嘴咬他、用雙腳踹他。
「閉嘴!」齊沐忍無可忍的將她壓制在床上,一手先拔掉她手腕上的針頭,一手拿起床尾的病歷。
「給我聽清楚,你右手骨折、肋骨斷兩根,營養不良、血糖不足、疲勞過度……我希望你喝了水後,把這些說清楚。」他把女管家拿來的水遞給她。
有毒!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控制她。李青把水杯接過來,卻又立即往齊沐丟去。
杯子在後方的牆壁砸個粉碎,齊沐瞬間變了臉,但還是瞬間恢復理智。
「去買礦泉水。」他捺住性子告訴女管家。
他有點明白她的自我防衛性有多高了。
「是。」女管家趕緊去找自動販賣機。
「你最好有足夠的好、理、由。」他冷著嗓子咬著牙。這世上敢這麼對他的,一個還沒出生,一個已經去見閻王。
李青倒抽一口氣。這個人很可怕,不是李堯那種會動手的可怕,而是不動手就會令人全身發冷的可怕!
這個人比李堯更可怕!得到這層認知,她心裡更加害怕,生怕這個人會以更殘酷的手段對待